“我们办案都是这样的,不浪费自己时间,也不耽误你们工作。”
韩均笑了笑,又侧身道:“陆局,我跟周局合作过,他应该能理解。等看完尸体和现场,确定完侦查方向,我请他吃夜宵。”
“801”办案效率极高,不管什么案子只查7天,陆占臣早有耳闻。并且人家刚在邻市协助中纪委专案组破获一起无名尸案,前后只用了两天时间。
再说他现在代表是公安部,他的话就是指示,陆占臣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是,我这就让人回去防护服。肖博士交代过,我们都准备好了,就是忘了带这儿来。”
达成共识,韩均带着众人登上海关的车,顺便把陆占臣拉上。
在等秦超龙和李思进拿行李的时候,只见几个警察把一个黑人押上警车,停在考斯特后面,像是准备一起走。涉外案件不多见,他不无好奇地问:“周局,那个外国人犯什么事了?”
“机场分局归市局管,但人不是机场分局抓的。”
“我们抓的。”
刘副关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介绍道:“栈江外国人不多,黑人更少,这个叫安东尼的尼日利亚人,经常从栈江乘飞机往返于香港,每次都是坐gz的大巴来,下飞机后又坐大巴去gz。舍近求远,非常可疑。
我们缉私局缉毒科了解到这个情况,立即展开调查,发现其极可能涉毒。今天下午再次入境时,立即采取强制措施,送其去附近医院检查。果不其然,体内藏毒,刚刚排完,26颗毒丸,全海-洛-因。”
韩均沉吟道:“人体藏毒,从境外走私毒品入境。用行话说只是个‘骡子’,只是个小角色。”
他是公安部派来的。这个案子接下来又要跟公安厅禁毒局合作,没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这也是个证明栈江海关工作成绩的机会。
刘副关长干脆一五一十地介绍道:“我们缉私民警侦查了两个多月,发现他属于一个盘踞在gz四元里一带的尼日利亚贩毒团伙。团伙很大,多层管理,主要分境外的‘庄家’、由数十个贩-毒小团伙头目组成的‘上家’,以及他们这些专门负责带毒的‘下家’,总人数可能达到500人之多。
他们由‘庄家’幕后操控,每个‘上家’均有各自相对固定的‘客源’和销售渠道,并形成一定的供需规模,通过‘下家’带毒入境后积零为整。向全国各地买家供货,甚至有组织地向周边国家或地区分销。”
韩均想了想,摇头道:“像这样的贩-毒团伙,‘上家’一般不会主动与‘下家’联系,反侦查能力很强,想通过这个带毒的抓‘上家’很难。”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
刘副关长暗叹了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就像你分析的一样,他们警觉性极高。反侦查能力很强,团伙成员又全是黑人,普通线人根本打入不进去,只能见一个抓一个。”
陆占臣一脸不解地问:“人赃俱获。他不交代?”
“别看这家伙才20多岁,整个一‘老江湖’。明明会说英语,却假装只会尼日利亚的‘依波语’。我们干警用英语问他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他眼睛一转,吐出的是含糊不清、不知所云的依波语。不时还挥动手脚乱比划,试图增加可信度。想找个翻译。分署那边说这种冷门小语种翻译太难找,问遍gz所有专业翻译公司都没人会。”
刘副关长再次看了一眼手机,接着道:“现在8点25,如果天亮前没回去把毒丸交给‘上家’,或者用他们有可能约定的方式传递消息或毒-品,那天亮后‘上家’肯定跑无影无踪。”
韩均若有所思地问:“他暂时无法突破,可不可以他的物品着手,说不准能找到什么线索。”
刘副关长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介绍道:“个人物品不多,就几身换洗衣服,一个钱包,一部手机和一本旧圣经。手机没装卡,应该是从香港刚买的,很普通很廉价的那种,不是智能的。
圣经里倒是夹着一小张崭新的白纸条,正面有几四个数字,背面有11个数字。我们干警分析应该不是无意义随手乱写的废纸,否则不会夹在圣经里,很可能是‘上家’的线索,可一时半会没法破译,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