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掉了一个呢。”软糯的嗓音带着单纯的感叹，却让飞止不住的心里发凉。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走廊上是什么情况，但是从听到的对话和刚才的叫声大概知道了这个相处了不到一天的同伴已经彻底死了。

如果这个人没有让他走的话，他或许并不会那么快死。可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谁又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他现在也不过是个人偶而已，坐在冰冷的桌子上甚至还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窗外温和的阳光穿过玻璃照射进来，在绒绒的地摊上洒下光辉，这一切显得无比宁静，可飞却根本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人偶的身体是感受不到心脏的跳动的，飞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死了，只是用另外的方式观看着这个世界。

门外隐隐传来女佣的声音，似乎在祈求着什么。

“八年前夫人去世的时候，小姐才不过出生五个月，若不是有管家先生一直照顾着她，怕是小姐也死了。小姐其实很孤独，甚至没有离开过公馆一次。如果可以，能请您更温柔的对待小姐吗？管家先生昨天已经死了，小姐连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

飞动了动自己人偶的身子，却在听到门外的对话之后微微一愣，似乎联想到了自己的曾经，神情变得十分难看。

穆叶归的声音软糯中带着点点奶音却不含丝毫的感情，“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什么成长。失礼了。”

这句话仿佛在含沙射影着什么，飞的身子有些僵硬，莫名感觉到一丝羞愧的情绪。

飞见到这个人回到房间之后忽然换了个表情并且怒气冲冲的对着空气吼道，“靠！你凭什么阻止我！”

下一秒神情又恢复到了原本的平静，自己回答着自己，“不要欺负小孩子。”

“劳资已经够忍她了，如果你被突然泼一脸汤水呢！”

“我会用同样的方式泼她一脸，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要自己承担后果。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自己同样经历一遍，而不是对别人发泄自己的怒气。”

穆隐突然就这样被穆叶归给说服了，好像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飞就看着这个人一会一张脸自己跟自己聊着天，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好像有双重人格，但是又跟普通的双重人格不太一样。一般的双重人格是不可能出现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情况的，甚至必须要触到某种‘开关’才能够切换人格，两个人格之间还不一定知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