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冲入营地后,杨渝领兵稳步推进,阿里齐放火,大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将整个营地照得如同白昼。贾纯刚带着神臂弩四处清扫残敌,弩箭所到之处,金兵纷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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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炯带着姬德龙一路砍杀,奔驰到猛安治所,二话不说,直接将砍下的头颅一股脑扔进了门去。
此时,治所里的军官显然也听见到了喊杀声,刚要冲去,迎面便砸过来数十个鲜血淋漓的头颅。
这些金国军官下意识的向后闪躲,有的没注意,直接被人头砸了个正着,待反应过来,看着地上滚落的头颅,他们只觉得后脊背发冷,尽管屋子里炭火正旺,自己又穿得厚实,可看着眼前高坐在马上,杀气森森的敌人,手无寸铁的他们只感觉腿肚子直转筋。
紧接着,一军官模样的金人骂骂咧咧的冲了出来,不时抽打着发愣的军官泄愤,可当他回身看到门前这堆满的人头和杀气腾腾的敌军之时,先是一愣,而后撕声怒吼:“敌袭!拿兵器反击!”
说着就要回身进屋。
杨炯冷笑,点燃一枚轰天雷,身后亲兵动作整齐划一,在金兵绝望的眼神中一同扔进了屋子之中。
二十几枚轰天雷一齐炸开,轰的一声巨响,门外的士兵和那猛安,直接被爆炸撕碎掀飞。
亲兵一拥而上,迅速冲进蒙安治所,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破了屋内的迷乱,局势瞬间被控制。
杨炯翻身下马,大步跨进屋内,手中长刀一挥,那颗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猛安头颅便应声落地。他提着这颗鲜血滴答的头颅,几步踏入屋内,猛地将其狠狠砸在赌桌正中央。头颅落地时,骨碌碌地滚动了几下,最终停住,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望向天花板。
杨炯神色冰冷,目光如霜,缓缓扫视着屋内的众人。
原本还沉浸在疯狂与放纵中的人们,此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男人们袒胸露乳的姿势还未收回,女人们近乎全裸的身体也来不及遮掩,薄纱还在半空中飘荡。老者高举着筹码的手停在半空,嘴巴大张,叫嚷声还卡在喉咙里;孩童嬉笑的面容瞬间凝固,手里攥着的小巧筹码即将掉落。
赌桌下,男女的身体还紧紧纠缠,粗重的喘息声也戛然而止,只留下骰子滚落的余音在死寂的屋内回响。整个屋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汗臭、酒气和情欲的气息,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冻成了诡异的沉默。
所有人都呆立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颗突兀出现的头颅,仿佛还没从这场戛然而止的淫乐中清醒过来。
“我要情报,苏素海甸、上京会宁府,都可以!有情报,活命,没有,他便是你们的下场。”杨炯的声音冰冷刺骨,这话经内卫谍子翻译而出,场中人经过短暂的愣神,瞬间反应过来,纷纷胡乱的穿起衣服,争先恐后的爬到杨炯身前,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
“咔!”杨炯一刀砍下一个妄图抱着自己大腿谄媚的富商头颅,面色冷寒:“我时间有限,苏素海甸,上京会宁!”
“我……我有!”一身着薄纱的妓女大声呼喊,踉跄着冲出人群,刚要抱着杨炯大腿谄媚,却看到地上那老头的头颅,只得呆愣在原地。
“说!”
那妓女听见杨炯的话,赶忙开口:“我是伺候这猛安的,昨天我听他说,钝恩城失去了消息,近侍司谍子往来断绝,上京问了好几次不见回答,问询信刚到这里。”
杨炯闻言,面不改色,对此他倒是早有预料。虽说自己是奇袭,可但凡是一个国家,除了明面上的通讯手段,也会有众多其他隐秘的联系手段,而谍子通讯,定期联络便是最常见的手段之一。
这也是杨炯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问情报的原因。
姑里甸地理位置特殊,夹在曷懒路和会宁府之间,可以说这个地理位置就决定了它是传递情报的要道。如今暴风雪肆虐各处,杨炯迫切需要知道上京的动静和反应,以及前方苏素海甸是否会有埋伏之类情报,依此再做打算。
听这妓女所言,上京应该是没有收到钝恩城的反馈,或者说是失去了近侍司谍子的通信,这才会沿途发信问询,看来这暴风雪确实也误导了金上京的判断。
“你这都是昨天的消息了!我知道最新的情报,三皇子完颜百哲在问询信出的的同时便已经带一千精兵出了上京,如今正在苏素海甸休整,我的商队都看见了。”一个锦衣华服,大商人模样的人大声补充。
杨炯闻言一愣,经内卫再三确认后,心已经沉入谷底。
当下也不多言,淡淡道:“全宰了,说话的两人反锁在屋,门窗封死,这里的食物够他们活七天了。”
这般说着,杨炯走出屋外,对屋子里的惨叫仿若未闻,看着燃起大火的营地,暗自思忖:从情报来看,这金国三皇子应该不是冲自己来的,不然不会这么不注意隐蔽行踪。大概率他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接了这南下疏通信道的差事。
可自己也不能赌,既然他上杆子来送死,那就别怪老子送你去见你大哥完颜骨碌了。
这般想着,杨炯眸中瞬间涌起森寒杀意,目光扫过四周,见亲兵们已利落地封死了门窗,与此同时,杨渝已经清扫完残兵,整军而至。
杨炯再不废话,猛地振臂一挥,吼道:“目标苏素海甸,全速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