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笑容褪了下去，缓缓踱步到夏旭面前。

夏旭却并不怕他，只是静静地和他对视。

“呵…”国王突然轻笑了一声，“你说完吧，我可以听听看。”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不是敌人，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国王说道：“世界上可不止敌人和朋友这两种关系，我们更愿意保持中立。”

“当毁灭之日来临，真的有人能明哲保身么？”

国王大笑了起来，走上台阶，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毁灭之日？那是你们的毁灭之日，与我何干？”

“你能保证下一个不是你吗？或者说，上一个已经是你了。”夏旭看了一眼公主，又看了一眼国王，“究竟是‘公主’与‘国王’，还是‘兔子’与‘鼠’？”

沉寂。

国王脸色骤变，冷得仿佛结成了寒冰。

公主微微睁大眼睛，捂住了嘴。

夏旭仿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语气依旧淡然：“带着妹妹从邪神的控制中逃离，转而又被关入精神病院，接受了邪神信徒的改造。你本该憎恨邪神，却又不得不为他做事，名为国王，实则只是一只苟延残喘的鼠。”

“你憎恨背信弃义之人，尤其是对自己的亲人下狠手的人，因此你憎恨在副本中杀死了妹妹的勒罗伊。”

“我知道你无法完全操控副本，但你仍然拥有一部分的权力。于是在第四个副本中，你让妹妹继承了第一个副本的记忆，让她杀死背叛她的人，帮助拯救她的人。”

“国王陛下，我相信你是一个明辨是非，恩怨分明的人。纵使你有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暂时放下仇恨，但也不该阻止与您目标相同的人。”

又是长久的沉默。

国王的表情看不出来喜怒，他沉默着，就好像真的带着帝王威严一样，让人不敢直视。

就连他的妹妹都不敢开口，迟疑地看了一眼夏旭，而后低下了头。

但夏旭就这么淡然地面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国王突然轻笑出声。

“难怪…”国王似乎并没有生气，他恢复了笑容，“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