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画廊,生意如旧。
每天来看画的人,少则七八个,多则二三十个,数量不多。
多是作为礼物,或者装点新家。
最近,在一楼中厅位置,单独清理出了一个醒目区域,展示一个人的素描作品。
以铅笔画居多,少量彩铅。
内容或蠢萌金雕,或憨笨藏獒,胜在活灵活现,仿佛它们鲜活地在画框里生活。
以及田园风光景色,使得金碧辉煌的西式大厅,多了几分自然雅趣。
“啧啧,真了不起。
“宝石湖未能和他见面,机缘巧合购到一幅他的作品。
“本以为这是一位极具天赋的素描高手,画技上略显稚嫩,和大师还有一段距离。
“还想着能不能收入门下。
“哪想到……这人是故意藏拙,或是那天发挥失常了?”
展览区。
朴素老者跟一位青年并肩站着,画廊经理在旁边微笑守候,不敢打扰。
费清崖连连感慨,目光定格在了两幅双珠塔上,“构思奇妙,形神兼具。我最巅峰的作品,恐怕连略逊色三分!”
他太想和那位年轻人见上一面了。
看到这些作品,他真正自愧不如,没资格收此人为学生。
“老师,您言重了,我倒觉得此人跟您还差得远呢。
“这些画寓意都太肤浅,有点小家子气。
“何况您是国画大师,术业有专攻……”
儒雅青年稍靠后半个身位,看着墙上画作,第一次听到老师对外人有如此高的赞誉。
他不由得流露些许嫉妒,却执拗觉得也就这样。
“闭嘴!”费清崖脸色瞬间阴沉,斜眼后瞥。
韩文雄一时语塞,有些委屈、
“小韩,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贬低,以此宽慰我,还是真看不出来好坏。
“如果前者,那你是睁眼说瞎话、罔顾事实。如果是后者,那说明你境界来没到,说难听一些,井底之蛙!
“无论哪一种,你天赋再高都没用,成就有限!”
费清崖再无赏心悦目的好心情。
仿佛吃到了苍蝇。
他不敢信,这些话会是从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口中说出来的。
韩文雄面色尴尬。
“不好意思,有失远迎。”
一得知费清崖来到了画廊,张瑶匆匆从医院赶回来。
费清崖敛去神色,郑重审视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