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慈蔼的笑着，看着纸人们一边说着，一边连比带划。

蒋欢自顾自找了张椅子坐下，看老人那不同以往的眼睛和气息。

天亮了，纸人们又躲回了阴暗处，在角落里小声的交流着拿了什么什么好东西。

“今天，谢谢你了。”

蒋欢不在意的往后一躺，“交易罢了，而且它们今天帮了我很多。”

老人坐直了身子，微笑着看着角落里那些纸人，目光里满是慈爱与包容。

“车今天要来了吧？”

“是啊。”

老人把目光收回，郑重的看向蒋欢。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蒋欢也坐直了身子，“您说说看。”

老人叹了口气，手紧紧抓着摇椅的扶手。

“你，可不可以，走的时候带上他们？”

蒋欢眉梢一挑，“您不是已经转换了吗？”

老人：“是啊，转换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不会离开，但它们不能一直在这儿。”

蒋欢好奇，“为什么不能？”

老人已经变成全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在这里会被困到消散为止，还不如跟着你出去看看。”

蒋欢又躺了回去，“你是觉得我能出十九层，所以把他们交给我？”

蒋欢闭着眼睛，学着老人听着京剧打着节拍。

“老人家，我们这些玩家真的能出去吗？出去以后真的能复活吗？复活后的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吗？我们……还是人吗？”

老人身子一颤，颓丧的佝偻着腰。

蒋欢依旧没有睁眼，“你应该知道一些吧，那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还要把他们交给我？”

老人低着头，身上满是无力感，“是，来来往往的这么多玩家，我也有猜测，但是……”

老人看了角落里扬起笑容，开心的像真正孩子一样的纸人们。

“他们不该被困在这里，这里……也不该是他们的归宿。”

蒋欢睁开了眼，“如果你能说服他们，我就带他们走。”

老人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