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货灯倒映着海洋的深邃,偶有几只海鸥凭借码头这微乎其微的人造光源翱翔。
当然,码头也并非全部昏暗模糊,仓库内部为了保障工人们的安全,发烫的白炽灯将半封闭的空间照亮如白昼。
“呜啊!!”
又一个输光了全部资产却不肯摆休的赌鬼被打断了骨头,他像一条死狗般被狠狠丢出了11号仓库。
口鼻与骨头断裂的地方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负责安保的男人不屑的啐了口痰,而地上的男人已经没了擦抹的气力,只是本能的发出痛苦的哼哼声。
“敢在佐田组的地盘闹事,真是他妈的活腻了。”
“喂!把他丢到角落,别影响到其他客人的心情。”
从兜里取出打火机,刚准备到码头解决一下生理问题顺便放松一下心情,却见两个自己帮派,时长跟着自己的马仔面无表情的走到自己面前。
“嗯?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日本社会比较注重上下级关系,马仔这幅姿态无疑是对自己的挑衅,男人收起打火机撸起袖子就准备给俩人一点苦头尝尝。
却没想到那俩人反而先下手为强,一个瞄准眼睛一个瞄准小腹就打了过来,但既然能负责赌场的安保,男人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轻描淡写的接住两人的攻击,强大的握力捏的两人的手掌骨肉吱嘎作响!
“混账!真是好胆量啊!王八蛋!”
怒气节节攀升!他是个纯粹的打手,没什么脑子,既没发现俩人举止的异常,也没打算深入思考俩人的行动动机,他只知道——
现在!
打人!
噗嗤!
“呜!!”
没来得及发怒,剧烈的痛楚从后腰传来,他甚至不需要低头也能看到贯穿了自己身体的尖刀。生命力的缓慢逝去使得大脑内喷薄的愤怒迅速冷却。
男人知道自己已经栽了,他出于本能的想要扭头看看是哪个瘪三偷袭了自己,但貌似是认为自己要反击,眼前两个马仔就像输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不计代价的蛇盘住自己的四肢,不畏死程度甚至于下腹的尖刀刺穿了他们一人也毫无反应。
这诡异的举动将喷怒彻底扑灭,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他想要大叫提醒其他帮众,却看到一个嘻哈装的男人从身后走出,他手指一勾就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不等自己思考他是谁,到底要做些什么,自己眼前漆黑一片,挣扎僵硬的身体瞬间柔软了下来。
约翰逊钻进仓库,他一边翻着安保男的手机,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两个马仔松开了他,与表情麻木的安保男一起直立立的站在约翰逊身前。
受伤的安保男与马仔小腹的伤口血止不住的在流,可他们如同没察觉到一样,木讷如人偶!
很快,约翰逊就从手机里找到自己想要的号码,接着他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领着三人推开用于掩人耳目的货架。
专业的赌场都需要有人来负责招待,负责招待的小弟看到安保男回来本想客套的说一句辛苦了,却发现安保男情况有点不对!
他肚子上插着一把刀!
便不动声色的遁入人群,赶紧去通知赌场的负责人——帮派的三把手。
嘟嘟嘟——
“......黑泽,什么事?”
男人正在喘着粗气,依稀能听到女人的声音,看来正在忙。
“佐田组的Boss,佐田一郎?”
约翰逊可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他无视逐渐嘈杂的人群,闲庭漫步的打了个响指,被心灵操控的安保男便立刻带着自己的小弟迎了上去。
赌客被冲散,数个身着黑色西装的打手呈包围状将自己团团围住,约翰逊不慌不忙,随手将一旁大赌桌的靠椅拉了过来,他看着为首的白西装,胸有成竹的翘起二郎腿。
“大约1小时前,我血洗了大家共友会的一个据点,现在我在你家开的赌场,11号仓库里头。”
“我给你......两个小时吧,如果两个小时我还没看到你出现在这里,那你就准备向政府以及媒体解释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吧。”
不给佐田一郎开口发问的机会,约翰逊就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将电话丢到一旁,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高脚杯,轻轻晃荡着。
而被两人压在地上的安保男如同得到了信号,他扭曲着身体,在付出一只手被自己硬生生别断的代价,他匍匐到约翰逊脚边艰难的爬起,倒酒的手却没有任何颤抖。
“呸!垃圾!”
尝了口赌场内的红酒,约翰逊就嫌弃的吐到安保男的身上。
他看着双眼半咪的白西装歪了歪头。
“情况就是这样,你们最好...安静一点。”
“否则我会先血洗个一半给你们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