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扯淡着：

“况且这个世界无奇不有，搞不好在爱琴海和地中海之类的地方碰到了一座海底遗迹，遗迹里藏着海神波塞冬的传承力量，然后你借此拿到了一条来自波塞冬的通神途径。这不整挺好，直接甩开其他玩家几条街。”

柯明野闻言点点头，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觉得文化人说得有道理，你俩有没有要试试的，波塞冬还在海底等你们。”

“快进到被鲸鱼吞进肚子。”橘子皮说。

“神特么变种人，神特么波塞冬，你俩说得这么花里胡哨怎么不自己试一下？”

清梦一边说着，一边鄙视地斜了两人一眼。

“行，你让反狗挂个‘超人意志’给我，我在2.5秒里吞进去试试。”柯明野说。

“是反犬，不是反狗。”

反犬顿了顿：“还有，不是每一次释放人文之扉都能刷到尼采，这个技能更多的是要你随机应变，根据场合从刷新出来的理论技能里挑出适合的使用。”

“那算了，换成商城币吧，也不知道吞下这东西会不会完。”

嘴上这样说着，柯明野其实挺想让人偶吞下这块异化鱼晶试试。

说不定还真变成鱼人了，以后被追捕的时候遇事不决潜入下水道，总不可能还有哪个超级英雄能像他一样在屎和尿里畅泳吧？

一条完美的逃生路线就这样诞生了。

“晶体一人一颗，没什么异议就下火车了，还有一分钟出副本。”

说完，反犬先一步下了火车。

然后四人就那样坐在月台上，静静地看着夕阳下的生锈轨道。那节列车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上面，夕阳为它镀上了一层残红。

“灭绝超人类，你们觉得真能行？”

橘子皮忽然问。

“不行就当过来旅游呗，反正本来的世界也挺无聊的。”

清梦把所有枪支都收到了背包里，一边挎起背包一边无所谓地说着。

柯明野沉默了一会，抬起头，遥望着巨大的日轮。

“比起这个，你们能杀无辜的人么？”他问。

“你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反犬面无表情地说，“打个比方，我们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虫子，没资格考虑笼外的人会怎么做，更不应该考虑跟我们搏斗的另一头虫子是否无辜。”

他顿了顿：“为了活着而不择手段地挣扎，是每一条生命最基本的，也是最后的权利。”

柯明野沉默着，低垂的目光看着生锈的轨道。

他正想说话，清梦抢先了一步。

“拜托，你的思想能别这么公式化不？”她说，“这个叫什么系统的玩意都说你是一名玩家了，那就随他意，把这个世界当游戏玩呗，比如那什么侠盗猎车手总得玩过吧，你在那种游戏里杀人有心理负担么？”

“你别说，还真没玩过。”反犬说。

“我也没。”柯明野说。

“感觉不如……原神。”

橘子皮低头翻着那本《虚境奇谭》，嘴里说。

清梦张了张嘴，快被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