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调转马头,持刀、矛杀向李瑄。
“嘣嘣!”
李瑄连连拉弓射箭,吐蕃骑兵还未冲过来,已有数人落马。
一骑近,持矛大呼直刺李瑄。
“噗嗤!”
李瑄侧身躲矛的同时,伸手夺其矛,反手将其刺下马。
他用矛左右挥击,又有数名吐蕃骑兵被刺死。
其他吐蕃骑兵与李瑄错马而过。
李瑄丢下长矛,再次引弓,在他们马匹没跑远的时候,将他们全部射杀。
“我命休矣!”
李瑄再追悉诺谷,并驾驭汗血宝马以最快的状态冲刺。
白马如流星,风驰电掣,很快离悉诺谷只有一百步,使悉诺谷绝望一喊。
身为军中武力仅次于统牙胡、悉颊藏的猛将,竟没有与李瑄一拼的勇气。他引以为傲的投手技艺,也已经忘去。
他只能在李瑄张弓搭箭时瑟瑟发抖。
他为了躲避李瑄的一箭,在马匹上不断扭身,时左时右,时而爬伏。
“咻!”
李瑄冷笑一声,松开弓弦。
“咴….”
悉诺谷胯下战马一声悲鸣,栽倒在地,它的屁股上箭簇入骨。
而悉诺谷也从马下摔落。
身披锁子甲的悉诺谷没有一下被摔死,他在地上打几个滚,站起来的一瞬,本能地要逃跑。
但此时李瑄已经骑着汗血宝马冲过来。
“还不受缚?”
李瑄持宝剑,大喝一声。
悉诺谷身体一软,瘫在地上,可见他对李瑄的畏惧。
他不敢拔刀,跪在地上,更不敢抬头。
待后方唐军赶来,李瑄令人将悉诺谷绑起来。
此时李瑄才发现,他距离吐蕃的大营,不足五里。
而且已是黄昏时刻,天地即将拉上黑幕。
唐军也追得差不多了。
估计能回去吐蕃骑兵,不会超过千人。
……
安乡桥。
“怎么会这样呢!唐军没有援军,我军却败得如此之惨。”
噩耗接连不断地传来,使论悉诺匝失魂落魄。更难以接受的是唐军没有援军,仅用大概五千的骑兵,用一下午时间,就将他们一万骑兵击溃。
骑兵的大败,预示着他们真正地走向穷途末路。
即便现在撤离唐境,若没有骑兵掩护,他们必会被拖垮。
两万余步兵,不到一千骑兵,还能做什么?
“元帅,敌军主帅太厉害,他如同天神一样。我军的统牙胡将军、悉颊藏将军、谐拱将军,都是被他一下击毙。我们数十重围,亦可不铛!”
一名逃回来的大五百,依旧心有余悸。
他气喘吁吁地向论悉诺匝说道。
亲眼看着李瑄杀死谐拱、悉颊藏,一击废了统牙胡的画面。
如果能活着回去,这一幕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脑海中还飘荡着李瑄的大纛,每每想起,全身都没有力气。
“李瑄,真这样厉害啊!我今日是败了,但以后有李瑄坐镇陇右,我们吐蕃还如何扩张?”
论悉诺匝不可思议。
他本以为李瑄身为主帅去冲锋陷阵,是将自己立足危墙之下,给他反败为胜的机会。
现在才知道李瑄是杀不死的!
统牙胡和悉颊藏的勇猛,他一清二楚,一回合都无法接下。
他想不出吐蕃有哪个猛将可以接过李瑄一招。
“启禀元帅,悉诺谷元帅被唐军主帅生擒。”
一名看到悉诺谷落马的探马,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向论悉诺匝禀告。
“阿弟!”
论悉诺匝仰天悲呼。
他以为悉诺谷可回营中,现得到这样的消息,心如刀绞。
他与悉诺谷关系很好,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被李瑄当军功俘获,小兵或许会能为奴隶,但将领估计凶多吉少。
“元帅节哀!我军六万五千勇士出,现在只剩下两万余人,将士们还要靠您回到部族!”
一名千户长向论悉诺匝劝说道。
“即便唐军没有援军,我们孤军深入,携带粮食不多,唐军只要围而不攻,就能将我们饿死在这里。现在没有骑兵,连撤退的机会都已经没有!”
论悉诺匝知道失败已成定局。
他们没有援军。
就算他们求援,他们援军到之前,唐军援军也一定能赶到。
“正如元帅所说,我军此时留下,必然会被饿死。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走。”
“我军还有一千骑兵,请元帅率领骑兵返回。”
千户长又向论悉诺匝说道。
经过这些天的博弈,所有人都知道唐军不可能主动攻击他们的阵形。
既然知道留下来必死,何不立刻逃离呢?
能跑多少是多少!
总比全军覆没强!
“身为主帅,我哪有脸独自带着残余骑兵逃跑!我会亲自率领步兵。”
论悉诺匝别无他法,只能立刻撤出。
“那元帅什么时候动身!”
千户长问道。
“传令全军,毁掉安乡桥,做好准备,今夜子时动身。”
论悉诺匝下达军令。
不可耽搁太久,唐军一定在策划过河。
一旦漓水东岸的唐军全部渡河,他们更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遵命!”
诸将领、千夫长领命。
他们组织吐蕃士兵,准备离开。
……
“下令安将军、钳耳将军、车将军,大军立即乘船渡过漓水,骑兵会为他们守护。重骑兵和轻骑兵为先。”
在吐蕃军营数里外,李瑄下达军令。
就在他所在的位置渡过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