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沿途的回纥骑兵冲上去,哪怕远远多于李瑄的亲卫,也会瞬间被李瑄凿穿。
看样子不需多久,就能冲突到他的位置。
“不行,我要骑在马上。”
磨延啜立刻下令麾下贵族官吏上马。
近卫军掩护他向西北方撤一下。
同时,指挥更多骑兵去阻截李瑄,若能将李瑄杀死更好。
“叶护,我们的人数多于唐军,现在所反被唐军包围,生存空间越来越小,在兵法上,此已胜算不大。您是大可汗看好的继承人,不能折戟在此。如果事不可为,请叶护率近卫突围。”
磨延啜下瞭望台后,一名回纥官吏向磨延啜说道。
即便此次战败,他们回纥也只是伤筋动骨,还有实力与大唐角逐。
但磨延啜不能有闪失。
现骨力裴罗身体不好,如果磨延啜被俘或被杀,骨力裴罗的其他儿子,一定会为争夺大可汗之位,大打出手。
好不容易建立的回纥汗国,有崩溃的风险。
“我明白了!”
磨延啜也深知其中利害,郑重点头。
“请叶护将帽子和铠甲脱下,让身材相似的近卫扮您,这样您更容易离开。”
那名回纥官吏再次建议。
“好吧!”
磨延啜觉得是这样,他一身金甲太明显,如果关键时刻逃命,他一定会被盯上。
在一座营帐后,磨延啜找一名身材、胡须与他相似的近卫,穿上他的铠甲,戴上他的帽子。
而磨延啜穿着最普通的近卫扎甲,站在假磨延啜身旁指挥。
“回纥虽在负隅顽抗,实则已无机会。击破前方一切敌人!”
李瑄持槊一柄铁枪,将一名回纥骑兵挑飞后,大声喝道。
此铁枪是他特意让铁匠打造,重六十六斤,比之前统牙胡等吐蕃大将的铁矛还要重不少。
铁枪在李瑄手中灵巧迅捷。攻击落下,又有千钧之力,回纥骑兵磕着就死,擦着就伤。
兵器对碰,无不折断。
哪怕是拥有铁甲的回纥将领,也在李瑄面前不堪一击。
之前李瑄一直在指挥军队调度,现各位置就绪,李瑄放心让王难得指挥,他要开始他最擅长的冲锋陷阵。
回纥的许多栅栏已被毁坏,李瑄率神策卫正式入回纥的营地。
又奔冲不到片刻,李瑄见有数队回纥骑兵冲向他。
但李瑄周围可不止神策卫,还有跳荡精骑,以及三队临洮精骑。
“骑铁马者,为唐军主帅,谁杀死他,封其为达干,赏奴隶百人,牛羊千头。”
磨延啜知道唐军精锐,故许以厚重赏赐,让将领们传达给每一個士兵。
回纥从未有过杀死一人,而许下这么多赏赐的例子。
可见对李瑄的看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回纥骑兵越聚越多,大嚎冲向李瑄。
他们认为自己这么多骑,一起攒刺,怎么也能将李瑄击落马。
李瑄见回纥骑兵又聚千人,他号令一队精骑先去迂回,等会交锋后,冲击敌骑侧翼。
他自己率领神策卫,在跳荡精骑和临洮精骑的拱卫下,冲击回纥骑兵数量最多的地方。
火云马披铁甲速度不减,待接近时,数回纥骑兵一起攒刺李瑄。
“咔嚓!”
李瑄一挥铁枪,他们的矛全部被折断。
失去长矛的回纥骑兵,立刻被李瑄的亲卫策马上前刺死。
“嘭!”
李瑄继续冲击,一枪抡出去,将一名回纥将领抽飞数丈。
其落地的时候,吐出一口鲜血,便无气息。
他舞动铁枪,或刺或扫,将一名名回纥士兵杀死。
又一回纥将,想让几名骑兵当炮灰,他趁机一刺。
那几名冲过来的回纥骑兵一回合就被李瑄扫下马。
回纥将领长矛刺来的时候,李瑄游刃有余地回刺。
“噗嗤!”
出枪如电,顿时将此回纥将领捅了个透心凉,又将尸体甩飞出入。
“嘭!”
有不怕死的回纥骑兵,在马匹冲过来的时候,跳起来飞扑向李瑄。
李瑄一枪把他如沙包一样抽飞,在空中就已丧命。
还有使坏的回纥骑士,想用套马绳,将李瑄套住。
但绳圈飞来的时候被李瑄抓住,反手一拉,就将想套他的回纥骑兵拽下马。
罗兴提枪,在其起身时,将其刺死。
铁马所过,遍为尸体。挺身陷阵,万人辟易。
这是李瑄打得最稳一次战斗,因为周边有太多精骑护卫,使李瑄能够毫无压力的发挥。
回纥阻拦李瑄前进的骑兵,像是飞蛾扑火一般,那些回纥军中号称“猛士”的人,竟也不敢前。
他们看不到李瑄的面容,只能看到与李瑄对上的骑兵,都死得很惨,不论是多少骑,都抵挡不住李瑄一个冲锋。
……
“诸位首领,敌已被我军四面围堵,让儿郎们尽情去冲击敌阵吧!”
安思顺已经率一万胡骑奔袭至战场上。
阻拦他们的,只有三四千骑兵,还都是回纥的仆从。
安思顺决定先将这些回纥仆从击溃。
“遵命!”
值此关键时刻,伏帝难放下亲情,准备全力一战。
一万骑在几个方向,一同冲击阻拦他们的回纥仆从。
安思顺也冲锋在前,除了亲卫,还有五百名白亭守捉骑兵跟随。
“咻咻……”
就近之时,安思顺先令进行骑射。
在人数不如唐军胡骑的情况下,回纥仆从士气低迷,他们来拦截是不得已而为之,害怕主阵被冲破,他们会无路可走。
双方你追我赶,骑射不到两刻钟,回纥仆从就败下阵来,向营地方向逃跑。
从中午战至黄昏,双方战马疲惫,冲击速度变慢。
回纥大半的营地,都已是唐军铁骑的痕迹。
回纥骑兵被挤压向西北方向。
那些与唐军轻骑交锋的回纥轻骑,因数量不及唐军,又是被围堵状态,难以发挥,败得很惨。
事到如此,对磨延啜来说本就渺茫的胜利,变得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