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殷云向来性子不争不怒,总是包容以待,而他这软包子的性子让这群学生更加的肆无忌惮,于是殷云在上面讲课的时候,下面的人没有在听的,议论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可惜他身子又不太好,说话大声就会咳嗽不止,而在这个时候,太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的陪读们立即噤了声,殷云抬起眼眸看向太子,而太子却不看他,径直起身离开了教室。
殷云没有喊住他,等到他不喘了,便继续上课,而太子一走,那些陪读们便就像脱缰的野马,大摇大摆的也离开了教室,当殷云在抬起头的时候,只剩角落中一个瘦弱的孩子,猫儿一般的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这是班里唯一一个最近他话的孩子了,这是他堂兄同父异母的兄弟,是殷明和圣延长公主的独子。
因为堂兄兰一臣的关系,殷云并不想与他有任何牵扯,其实他更加好奇,这孩子在那样娇宠着长大的环境下,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的,实在是太过听话了,殷云不得不佩服,长公主的家教真好。
“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殷云也开始收集桌上的书本,上午的课就这样结束了,下午他还是要来的,不管他那群人憎狗嫌的学生到底还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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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一寒乖巧的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爹爹跟我说,你的学问是最好的,让我以后好好跟你学。”
殷云眨了眨眼,有些怔愣,这殷一寒的声音和小奶猫的声音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撸上一把,他想起了兰一臣家里养的琥珀,一样的可爱,让人忍不住犯规,多疼疼他。
“明明是一个爹,可你和兰一臣实在是不太一样。”他说的是实话,如果殷一寒是家养的玫瑰,那么兰一臣就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劲草。
殷一寒好奇的睁大眼眸,“你说的是我那个哥哥吗?从我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见过他。”
“我想他也不会想见你的,你们虽有同一个父亲,可却生长于不同的世界,他缺失的太多了。”
殷一寒若有所思,看着老师渐行渐远,乖巧的猫儿眼里透露几分好奇,爹爹虽没有明说,可是每次提到他那个逆子总是充满了许多情绪,悔恨的,担忧的,心疼的,无奈的,骄傲的,这是殷一寒不曾在父亲身上体会过的矛盾的父爱,看着书房门外一棵松柏树,他伸手折下了挡住他视线的一折树枝,然后在那棵松柏树的旁边刨了土,将这只松柏枝种了上去,干完了这一切,脸上也变得灰扑扑的,他觉得这样比刚才要美多了。
殷云走出一段路,发现戴在自己身上的香囊不见了,那是茹娘亲手给他绣的,他不忍丢失,于是又折返回去,准备回教室找一找,无意间便看到了殷一寒做的这一切,这个举动有些古怪,让人捉摸不透,可又觉得是出于好意,殷云的再次出现没有让殷一寒惊慌,也没有询问原因,而是淡定的点了点头,并且乖巧地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对他说,“老师,再见。”
在殷云进宫讲学的时候,他的妻子茹娘被召进了宫里,茹娘不知道皇后的用意,心里有些忐忑,只是没想到皇后的态度很好,邀她喝了下午茶,只不过这中间出了一个插曲,后宫嫔妃众多,贵妃娘娘也甚得圣上宠爱,偏偏赶着这个时间来到皇后的慈元殿里给她请安。
“哟,这是哪位贵人呢?出落的如同水上芙蓉,皇后娘娘的眼光一向是独到的。”皇贵妃一双狐狸眼,看你的时候非常勾人,茹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解释道,“臣妇是殷大学士的妻子。”
皇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为了打压皇贵妃的地位,她特意找了许多的美人来分散圣上的注意力,只可惜她这个计划却宣告失败,圣上就吃准了贵妃这一套,任别的女子再美也不多看一眼。
贵妃刚才所言就是打她的脸,不过她也能反打回去,“如今这殷大学子可是太子的师父呢,太子最近功业有成,也多亏了好老师的教导,所以我让茹娘进宫来陪陪我,也好送她一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