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要么淹死,要么被毒蜂蛰死。
不待他权衡,他已经受不住肺部的憋疼,正要不顾一切从水里冒出头,突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头。
方才只顾着憋气,他没注意丛业挪到他身侧。
丛业将手里另一根空心的草茎给了张哥。
张哥忙接过,放入口中。
虽然草颈不能让他大口呼吸,到底还是能吸入些气息。
等缓过劲来,张哥才感激地拍了拍丛业的胳膊。
丛业注意力却都在上方。
毒蜂一直试图攻击张哥,她小心移开,发觉毒蜂并未攻击她。
丛业回到方才躺着的水坑处,她稍稍冒出头。
她动静不小,毒蜂有察觉,却只有三两只试探着往这边飞,其余的仍旧紧紧盯着张哥。
若毒蜂一直不走,这么躺着也不成。
丛业又往前方挪了挪,她得上岸。
她刚动弹,远处传开狗吠声。
丛业呼吸重了一下,她皱眉,不明白大黄狗为何要回来。
很快她发现回来的不光是大黄狗,还有手里拿着火把的桑启。
桑启身上的装扮又换了一身,这回没有背篓,手上倒是多了一根麻绳。
看到丛业直挺挺躺在溪水中,桑启眼皮一跳,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
他没急着救丛业,反倒还有闲情观察毒蜂。
狗叫声惊动了毒蜂,一部分朝桑启攻击。
这人站着不动,待毒蜂靠近,他才飞快地挥动火把。
大片毒蜂被火烧死,扑簌簌地往水里掉。
丛业不知道这些毒蜂进水里会不会还有毒素流出,她忙起身,往另一边爬。
看丛业还活着,大黄狗叫的更起劲,尾巴甩的跟风火轮似的。
有大黄狗吸引毒蜂,丛业安全许多,她费力将张哥拖出水面。
张哥涂掉嘴里的草颈,大口喘气,害怕将毒蜂引来,只能忍着咳,脸都憋紫了。
等缓过气,他才气息不稳地问丛业,“他是你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