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楼道内,回荡着沉闷的砸门声,伴随着王路歇斯底里的嘶吼。
“快看那个人,和精神病一样。”
“那病房好像是重症室,他疯了吗!”
很多路人窃窃私语。
“手术不能被打扰,我们快去拉开他!”有个人躲在最后担忧地大喊道。
“快打电话报警!”另一人掏出手机,算得上明智,快步退到后面,着急忙慌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病房门的前面,王路眼球血丝密布,他双臂肌肉狰狞,拳头血肉模糊,竟真将房门捶出了如网的裂缝。
“开门!啊——!开门啊!!”
王路情绪失控,声音都吼得极哑,他疯狂破坏着门,顾不上拳头的剧痛。
房门的裂痕越来越密,但就是没破,掺杂着沾染的血,像是雨天凹凸的泥路,倒映着一张疯魔般的脸。
“快快,离他远点。”
“就是啊,误伤我们鬼知道赔不赔偿。”
“嘘,别让他听到了,嘻嘻,不过他像不像只大疯狗?”
“不过,他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些?”
泥路中,也倒映着看热闹的群众,没有多少人关心手术是否会失误,举起手机拍视频的倒有不少。
吼声,砸门的闷声,窃窃私语声,与偷笑声,掺杂着血,模糊了白的医院。
渐渐,王路停止了砸门,他僵的身体被烂的房门支撑,眼球染为了血色,他想到了昨晚的漆黑拳套。
“【钢拳】……”声音哑得听不出在说啥。
“砰!”
下一秒,厚重的钢拳洞穿了门,大小木屑横飞,参差不齐,沾上了粘稠的血液。
没错,王路的双拳,竟浮现出金属,带有阴森的感觉,直接把房门砸了个稀碎。
昨晚,他就尝试戴上了这东西,戴上的瞬间如黑的胶渗入皮肤,虽然收回了,但力量还是变大不少。
神秘人说,有代价,但无所谓了,只要能活到老爹病好出院,就行。
“啊啊——!”
吃瓜群众纷纷吓得尖叫,脸色煞白。
王路不像戴了拳套,更像是黑的金属从血肉中扎根长出,血管如蠕动的细蛇,仿佛随时会从钢铁中钻出。
“砰!砰!砰!”
他挥动着诡异的钢拳,将残留的障碍物击碎,然后衣服上沾着木屑走进房间,两只手臂异常沉重。
后面,人们一个个怕得要死,但还是有不少人踮起脚尖探着脖子,想看看病房里面是什么情况。
有人聪明,高举着手机,摄像头对准房间的方向,发网上肯定能获得很多流量。
无论什么方式,王路微驼的背影,都挡住了人们绝大部分的视野。
王路进入了病房。
从看清病房内的情景起,他就彻彻底底怔愣了,因为里面压根没有老爹的身影,病床上空空如也。
只有几位实习医生,他们害怕地半蹲在地上,昂贵的手机亮着屏幕,摔在一边,屏幕显示的是游戏与短视频。
“说!我爹呢!”
王路被焦急占据思绪,他气喘如牛,挥动沉重的钢手,像坚硬的钳子般,掐住了位实习医生的脖子吼道。
“咳咳咳……”实习医生嘴中吐出鲜血,直翻白眼,说不出一个字来。
“咔嚓。”
一声脆响,这位实习医生死了,脖子被当场捏断,犹如泡沫般脆弱。
这就…死了……?
王路瞳孔猛缩,脸颊溅上了血滴,他着急忙慌收手,尸体的脑袋滚落,眼球翻白盯着天花板,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