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某为何要承诺出钱呢?”
“可到现在你的钱并没有到位呀!”姚岁配合说。
“照姚大人这么说,我东霁、北缙、南杵及北燕使臣皆可作证,已付钱的各国大人没有几十,也有十余个,暮雪乐师自然应该先去他们府上演奏,然后才轮的到后来者,而不论别人出价高低。”
好你个云敬梧,特意把北缙,南杵拿出来,就是笃定,西良可以针对东霁,却不能在其他大国中失了信义。先去其他小国使臣处,再轮到幽铖王,这已经不是没面子的事,而是一种屈辱。不过,他姚岁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
“世人皆知,云大人出身商贾,最擅长的是筹资理财之法。可现在云大人身为东霁使臣,怎么还是张口闭口说钱呢?想必云大人没有听说过“知音”二字吧!两个喜好乐曲之人的见面交流,本就是一出高山流水的佳话,岂可居于金钱之后。”
“上卿大人此言差矣。一则,所谓“知音”,所谓流传千古的佳话,皆来自于可遇不可求的因缘际会,若胡乱搭桥牵线,这样的缘分又岂会长久。二则,云某想告知上卿大人,云某对音律颇有研究,倒并非上卿大人口中只会求利的市井小人。若上卿大人有兴趣,云某倒是愿与大人比较一番。”
在座众人无不惊掉了下巴,这是公开叫板哪?
姚岁是懂音律,会欣赏,会评价,但不会演奏,他的兴趣不在此。而云敬梧,自姚岁意识到此人才是他的“克星”之后,他已经对他了解得彻底。他的确擅长吹埙,听说,就那么一个简单的乐器,他能让芸芸众生动容,能让异人起舞,甚至能让小动物活跃。而他敢于当面向自己挑战,也是挑中了他的软肋。
幽汝公主将姚岁的窘境看在眼里,替他着急。转头看向共主,低声唤他。
“诸位使臣,”接收到爱女示意的眼神,幽暮终于发言了,“今日已然尽兴,至于暮雪乐师接下来的安排,还是要和班主去谈。大家就不必在此争论了。”
共主都已经发言,各国使臣自然掩口了。暮雪乐师也跟着一群艺人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