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糊了两把脸，脚步慌乱的想要在附近寻找水，仔细的清洗一下眼睛。

但还不等他转身，四溅的血肉开始扭曲蠕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那些肉泥逐渐连接，变成一只恶心的血肉蠕虫，它肥胖的身躯在狭窄的楼道扭动着身子，强烈的视觉冲击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心理不适冲击着他的大脑。

仿佛间，血肉蠕虫身上突出几张人脸，冲着他无声呐喊。

“什么东西！”

黑暗长老愈发慌乱，他用力挥舞着手臂，整个人不断的向后倒退。

血肉蠕虫还在膨胀，将他一点一点的向后逼退。

猛然间，黑暗长老摸到一处空缺，被步步紧闭的他也来不及多想，整个人一头向着楼梯间里栽了进去。

他慌不择路，一路上连滚带爬，索幸当时还没上几楼，狼狈的从这栋居民楼内滚了出来。

那肉虫膨胀的身躯撑碎窗户，分作几团红色肉线向上进入天台，汇聚成一只异形怪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给他带来莫大的心理压力。

精神力作为一种虚幻的力量，除非有专门的御兽辅助，否则很难精准调控。

就像人在噩梦中会被吓醒一样，强大的情绪波动也会导致人们的精神体不再稳定，这个时候姗姗来迟的楚歌算是捡了个便宜，要真让他冷静下来，调动梦魇结晶的力量，别说一锤八十了，八千也轮不死黑暗长老。

要说心魔也是个老倒霉蛋了，在精神海幻境中休养生息那么久，本身的精神力还是恢复了不少的，结果方天幻界的崩溃让它莫名其妙的受到重创；而现在的时代灵气十不存一，单纯的静养别说恢复到巅峰时期，哪怕是巅峰的1％都不知道有猴年马月。

都这样了它那方天幻界还不舍得丢，就一直寄存在它的精神体中蕴养。

要知道，万物有灵，更何况是这种级别的至宝，炼化和磨合本身就是一件特别消耗精神力的事情，这就导致和萧沐羽签订契约后，心魔那点可怜兮兮的精神力，一直都属于入不敷出的状态。

也就偶尔在不伤及萧沐羽精神本源的情况下，从他身上吸点凑合着过日子，不然啊，这日子没法过了！

唯二的两次较大收入，还都是楚歌深陷险境，它想着炼化楚歌，这才从他身上的魔种里榨出来一点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