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这话什么意思?”
“十三爷,公主的意思是说,宝姐姐这样的美人你都认不出,或许……您眼睛有些问题!”湘云格外大胆说了出来,只是声音不大仅他几人能听到。
“我不是说我脸盲嘛,认不出也很……”
没等朱景洪解释完,朱云笙直接下了诊断:“盲?那不就是瞎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时宝钗走了过来。
黛玉立即迎了过去,先是行礼然后说道:“宝姐姐,公主正为你打抱不平,让十三爷去太医院瞧眼睛呢!”
“瞧眼睛倒也不必了,我看他该去瞧瞧那张嘴,总是说些胡言乱语出来,惹了麻烦苦了大家!”
这时黛玉调笑道:“十三爷听到没有,宝姐姐这是生气了!”
没理会看热闹的黛玉,朱景洪直接来到宝钗面前,拱手说道:“王妃……我这嘴口无遮拦,说错了话你可别生气!”
“王爷这是什么话,妾身岂敢生您的气!”宝钗淡然自若道。
“那就好,那就好!”朱景洪嘿嘿一笑,此刻他肯定不会深究,说下去可就没完了。
就在这时,现场有一轻柔女声道:“十三爷,您喝茶!”
朱景洪转眼看去,却是甄琴半带羞涩端着茶杯。
“哦……亏你还惦记着我口渴!”朱景洪笑着说道。
他本是随口一说,为的是稍微活跃气氛,却让甄琴得到了极大满足,只觉得自己今日表现极好。
“十三爷,这是刚沏的玉罗茶,清香无比……”
甄琴滔滔不绝讲述起来,看得黛玉几人皆露无奈之色,纷纷看向了一旁的宝钗。
宝钗淡定无比,对构不成丝毫威胁的甄琴,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在甄琴满脸期盼下,朱景洪喝了一口评价道:“好是好,就是味道淡了些!”
这话听得众人笑了起来,暗道在这偌大的宫里,也只有这位爷能给出如此评语。
精舍内众人说笑着,没一会儿宦官带来了皇帝的谕旨,让太子和睿王去宁寿宫伴驾。
宁寿宫乃是太上皇的居所,这一年来朱咸铭没少去,遇着过节或一些重大场合,他都会请太上皇出席,把父慈之孝玩到了极致。
似今日这般的皇室家宴,肯定要请太上皇出席。
让太子和睿王过去伴驾,也彰显着此二人的独特地位。
太子和睿王奉旨离开后,现场只剩朱景洪一位嫡子,杨清音便专叫了他过去说话。
尤其是在上林苑的吃住情况,杨清音更是一一询问,觉得儿子受了苦她可难受得很。
而襄王妃宝钗,则是跟黛玉元春陈芷说笑,期间分寸掌握格外玄妙,互不得罪极为考验说话水平。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过去,到了酉正(下午六点)时刻,杨清音便召集众人往重华殿去。
另一头的宁寿宫内,朱咸铭也在两位嫡子陪同下,搀扶着老爹朱心堪往设宴处赶去。
“老四,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朱心堪喘着粗气说道。
正常来说太上皇该乘辇轿,但朱咸铭为了体现父慈之孝,愣是要搀扶着老爹顶风雪步行。
宁寿宫与重华殿直线距离不远,但宫中禁地重重阻隔,单趟差不多有一公里,走下来朱心堪可得遭大罪。
“爹,要不您乘辇?”朱咸铭出言问道。
没理会朱咸铭的话,朱心堪自顾自说道:“老四,近日我总梦到你爷爷,他说一个人在天上孤独,说要接我去陪他……”
“梦里他穿着铠甲,还说让我去天上登基,还说锟儿他们也等着我……”
听到厉太子朱咸锟,朱咸铭脸色顿时也变了,但一瞬间他又恢复了正常。
“爹,您别胡思乱想,只要好生调养就好!”
谁知朱心堪说道:“你爷爷六十五驾崩,我如今已七十了……也该到那一步了!”
眼见老爹越说越上头,朱咸铭当即打断:“爹……今天是腊月初八,咱们皇家近支都来了,要给您磕头朝贺!”
“老大家也来了?”
听到这一句,朱景源二人都被吓了一跳,暗道自家爷爷真是老糊涂了,为何总是提起厉太子一家。
其实也证明,无论朱咸铭干得多好,这位承平皇帝还是最爱嫡长子。
“爹,风雪大了,您小心脚下!”朱咸铭语气已然变冷。
或许是这一句提醒了朱心堪,才让老头儿清醒了些,随即便听他笑着说道:“老四……有你扶着,我安心啊!”
“风雪太大,您老还是乘辇吧!”
也不管朱心堪是否同意,朱咸铭便命人抬来了辇轿,搀扶着老爹上了轿子赶路。
他们一行到了重华殿时,皇后已领着一众妃嫔和皇家亲眷,在宫门处迎接皇帝和太上皇的到来。
“叩问太上皇金安,叩问陛下圣安!”
面对山呼之声,朱咸铭淡淡答道:“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