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福才答道:“启禀大人,此人涉案重大,还需严查才行!”
“三爷,您也听见了,不是卑职不放人,实在是……案情重大!”
“重大?能有多重大?”
“今天人我要带走,出了事我一人来担着,绝不会让你受过!”朱景润语气严肃道。
“三爷,这不是谁受过的事,北镇抚司自有章法,若臣随意纵放人犯……”
李文钊开启了长篇大论,这些官话他可谓是张口就来。
“李千户,今天人我一定要带走!”朱景润攥紧了拳头。
“三爷……您这就让臣难办了!”李文钊慢慢起身,虽然朱景润并未叫他起来。
“李文钊,伱锦衣卫乃皇家家奴,如今你连本王都敢忤逆?莫非是要造反?”朱景润开始扣大帽子。
这個时候,他只能以势压人。
“三爷,臣只为主上尽忠,主上吩咐的任何事情,臣都绝不敢有半分携带!”
说大话谁都会,关键是要有说话的底气,李文钊的底气就来源于朱景洪。
“我是陛下的儿子,你是什么人?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谈什么愿为主上效忠?”朱景润讥笑道。
迈步走到李文钊面前,朱景润语气越发严厉道:“我知道你是老十三的门人,可你别以为自己傍上襄王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你这锦衣卫副千户……不过是襄王府的一条狗!”
朱景润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撕破了脸皮,但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朱景洪想把自己摘出去,但经过朱景润这么一说,他的想法便大半落空了。
这个时候,李文钊也急得不行,此时也提高声音说道:“三爷,咱们就事论事即可,何必把十三爷扯进来!”
“您怎么骂臣都可以,但十三爷与此事毫不相干,你把他扯进来……是何居心?”
听到这话,朱景润竟是笑出了声:“你以为你是谁?难道只凭你一张嘴,就能让我们兄弟反目?”
“你不过是个奴才,碍了我事将你打杀,我也无非是禁足,你当真要跟我为难?”
他俩这是各说各的,一个咬死律法不放人,一个说不放我就弄死你。
李文钊站直了身子,负手而立道:“三爷,你就是杀了臣,臣也不能私纵人犯!”
二人四目相对,此刻是意志的比拼。
然而朱景润确实被逼上了绝路,只见他猛然把手伸向一旁校尉,从其腰间抽出了悬挂的佩刀。
“我杀了你!”朱景润怒吼。
这一变故实在太大,现场多数人都懵了。
李文钊连退了好几歩,而任福才则是手疾眼快,连忙上前抓住了朱景润胳膊。
“殿下,您息怒啊……”任福才大吼。
相比于朱景润,任福才力气大出许多,很容易就把人控制住了。
“你敢动我?你反了……”朱景润大声呵斥。
任福才自己也懵了,他竟亲自跟一位郡王动手,这是何等大的罪过……
可想到动都动了,眼下更没有回头路,那干脆就一条路走到黑。
“殿下,这刀危险,可别伤着了您!”
说话之时,任福才把刀抢了回来,朱景润挥手乱打之下,让前者结结实实挨了几耳光。
“我打死你!”
朱景润彻底破防了,挥舞着拳头就上了,乃至使得乌纱翼善冠都掉了。
现场乱作一团,在场总旗小旗官们,各自都挨了朱景润的拳头,却也用身体把他挡在了原地。
至于校尉们,连来挨打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各自按部就班做事。
但也就在这慌乱之间,只听里面有人高呼:“招了,招了……”
只是这四个字,便让现场安静下来,所以人都望了过去。
“启禀千户大人,刘三招供,说……”
“说什么?”李文钊沉声问道。
“说他搜寻镇国将军朱景渟之子,乃是奉广阳王殿下之命……”
其实在听到一半时,朱景润就晕死了过去,他这真是被吓晕了。
他这一倒下,现场又乱做一团,唯有李文钊神色如常,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