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呼呼的打了个嗝,又趴到白允谦的肩膀上嘀嘀咕咕。
他端起茶杯,掩饰的凑到嘴边,小声道:“对聿珩,你要比对其他孩子多些耐心,”
“他们在慕容家长大,生活不愁...可他不一样,他从小被人亏待...吃了不少苦,”
“就算他性格叛逆,狂妄,你也得好好受着,这是你欠他的,”
白老爷子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懂了吗?”
慕容洧钧无言沉默片刻,重重点头。
他抬眼看向另一张桌子上的陈最,他眉眼已经染上了些许醉意,不知道跟白辰山聊的什么,边说,边抬手比划着,显然很沉浸。
想起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对自己的阴阳怪气,慕容洧钧一直觉得,他是因为被宠的太过了。
才会这般叛逆。
苦水里泡大的,从小被人亏待,那就是没回慕容家。
陈伯是骨子里带的忠心,待他比亲生的孩子还要上心,所以他不会叛变,那就是出了意外。
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若出现万一,那结果肯定是流落在外。
那些年,整个国家都是乱糟糟的,一个孩子...
想来想去,都是不妙的情形,慕容洧钧的情绪一时间有些不稳。
当初离开时,他可是对白幼倾保证了无数次,孩子肯定不会吃苦。
这若是让她知晓,孩子吃了这么多苦。
怕是又免不了一场家庭大战。
他吐出一口气,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饮尽,眉宇间多出不少愁绪。
白老爷子嗤了一声:“愁什么,”
“既觉得亏欠,那就好好补偿就是了,”
慕容洧钧眼神幽幽:“爹,幼幼生气的时候,是会打人的,”
白老爷子:“......”
他自己的闺女,他心里能没数吗。
他轻咳一声:“那...那又怎么了,她打的又不疼,哎呀,实在不行你忍一下吗,”
慕容洧钧闷声“嗯”了一声,低头接着喝起了酒。
夜色深深,饭桌上的餐盘都被收走,见他们还在聊,佣人们上了几壶清茶,醒酒。
一直到清茶都放凉,陈最掀起微红的眼,四周看去。
白知亭已经趴在桌上,手里还攥着酒杯,嘴里嘟囔着什么,时不时抬起头,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