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急不缓,继续缓缓道来:“若我所料无误,一个月后,千年难遇的血 月吞日将现。我深信,你们的阁主绝不会错过这一千载难逢的良机。血月吞日,人间阴气至极之时,正是你们皇帝复生的最佳时机。其实力,必将更上一层楼。然而,你们也深知,茅山派屡次破坏你们的计划,故此,你们急于铲除心腹大患,以免 功亏一篑。”
灵珏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却又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她每吐一字,年长者的脸色便苍白一分,额间冷汗涔涔, 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恐惧。
段一鸣亦是震惊不已,他身为帝都重臣,竟对此事一无所知!这消息之隐秘,可见一斑。他 向灵珏,心中满是疑惑与敬畏——这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掌握如此绝密情报?
“此乃我国师耗尽修为,方窥得天 机。你,又是如何得知?” 年长者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此事连他都知之甚少,更遑论他人?
灵珏面若寒霜,语气决绝 :“我如何得知并不重要。此刻,我只想知道,如何破解那座凶阵!”
年长者苦笑,摇头叹道:“姑娘问错人了。那大阵乃 国师亲布,我等皆不知其破解之法。此乃无解之局,即便杀了我,亦是无济于事。更何况,我岂能背叛陛下?”
灵珏目光如 炬,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深知,从这些人口中无法问出更多。时间紧迫,王寒玄的安危不容有失。她毅然决然 地将手中玉瓶抛给段一鸣,转身离去。
段一鸣望着灵珏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这少女虽看似柔弱,实则 坚韧不拔。他捏碎玉瓶,寒光一闪,年长者的头颅已应声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大地。他冷冷地 瞥了一眼那无头的尸体,随即转身离去。
两人离去后不久,那无头的尸体竟似有了异动。手指微动,仿佛仍在挣扎。 然而,这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罢了。
灵珏与段一鸣疾驰而归,心中各怀心事。段一鸣不时望向灵珏,眼中满 是复杂之色。他既惊叹于她的实力与智慧,又对她那番关于血月吞日的言论感到震撼。
“姑娘!”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方才所言血月吞日之事,是否确凿?”
灵珏轻叹一声,目光柔和地望向远方:“此事乃我父亲生前所告。在我年幼 之时,他便已预见到了这一切。”
提及父亲,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怀念。那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也是她力量的源泉。
“令 尊可是何方高人?” 段一鸣好奇地问道。他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父亲,才能培养出如此出色的女儿。
“他并非什么高人,只是一名普通的修士罢了。” 灵珏淡淡一笑,眼中却已泛起了泪光。她想起了父亲那宽厚的肩膀和温暖的怀抱,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拥有的幸福时光。
段一鸣闻言一怔,随即心生歉意:“请节哀。”
灵珏摇了摇头:“他留给我的东西太多了。那些回忆、那些教诲、那些爱……都是我此生最宝贵的财富。”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般明媚而温暖,让段一鸣也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
“这消息是我父亲用生命换来的。为了它,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数十条鲜活的生命。” 灵珏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她深知这份情报的分量之重,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之大。
段一鸣闻言沉默片刻后问道:“如此重要之事,为何当时不报?”
灵珏叹了口气:“当时情况复杂多变,我们不得不谨慎行事。而且……我们也曾寄希望于能够找到更合适的时机和方式。”
然而现实却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如今看来,他们当初的犹豫与迟疑或许已铸成大错。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面对现实并努力弥补这一切。
两人继续前行着,心中都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他们知道未来的路将充满荆棘与挑战但他们更相信只要携手并肩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守护住这片土地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灵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轻声道:“我父亲因故归来时,那段记忆已随风而逝,待他忆起,只余匆匆离去的背影。彼时年幼的我,加之身份特殊,无人能信我之言。”
活尸鬼,这一存在尤为独特,它们以心之执念,强韧意志,抗拒死亡之枷锁,然其灵魂早已步入彼岸。它们忘却了死亡的真相,连同那致其陨落的缘由也一并遗忘。因一旦记忆复苏,死亡之影将再度笼罩。灵珏之父,正是因忆起自身已逝,方在人世消散如烟。
段一鸣欲言又止,望着灵珏眼中的哀伤,终是不忍揭开那未愈的伤痕。“其实,我也曾将此事遗忘,若非此番际遇,或许它将永远沉睡在我记忆的深渊。”灵珏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释然。
“此言当真?”段一鸣迫切地追问,试图从灵珏的眼中寻找答案。
“我坚信我父亲所言。”灵珏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段一鸣的神色瞬息万变,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震撼着他的心灵。他深知,这消息的分量何其重大。“姑娘,你的消息犹如及时雨,避免了未来可能的仓促应对与未知变故,实则是拯救了无数修士于水火之中。”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