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餐，摩西一行来到谈判地点。戴维看上去精神状态非常棒，一见面就和摩西开起玩笑，说什么天气很好啊之类的。

双方入座之后，戴维就换了一副面孔。他非常严肃的告诉摩西，在他出差的这一个周内，他接触到多家投资银行，其中有几家和他认真的交谈过，他们的报价要比前锋的报价低。所以，戴维请摩西认真考虑先前给出的占股3.2%。

摩西在心里笑了，这戴维还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戴维越是这样说，摩西的心里越是笃定：这龟孙肯定是在外面碰壁了，如果真有资本愿意接受戴维的条件，那么这个时候，她摩西应该是坐在返回东海岸的飞机上才对，而不是继续在这里和他戴维磨牙！

作为谈判对手，摩西是尊重戴维的，昨天他已经把所有的问题想通透了，决定还是按照陶董事长的要求行事。如今，眼见戴维还在一个劲儿地演戏，摩西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豪情，他想给戴维一点小小的教训：你不是想折腾吗？好，我就成全你。

“戴维先生，如果您觉得我们的谈判条件高了，那您为什么不与对方签订投资协议呢？”戴维冷不丁的戳了戴维一下。“我们完全赞同贵方的自由选择，这也是我们坚持的自由精神嘛！”

“……”戴维被摩西的话堵在那里发作不得，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

“我，我也是为了摩西先生好嘛！”戴维的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哦，是吗？据我所知，戴维先生是最讲现实的，最讲利益的，戴维先生有了更好的条件宁可不要，偏要更差的条件，这理由……戴维先生，您的选择真让我刮目相看啊！”摩西一阵讥讽让戴维无话可说。

“这样吧，戴维先生，合作是双方的，勉强不得。今天就谈到这里。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愿意用最大的诚意等待戴维先生令人满意的答复，拜拜。”

看着摩西远去的背影，戴维想骂人，最后只能悻悻地回到会议室。坐在椅子上他思考良久，本来今天他想用一番讹诈让摩西就范，没想到对方很快识破他的伎俩，让他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摩西给他留了一点面子，也给他最后一次谈判机会。

戴维还是不死心，大公司投资不行，小公司总该可以吧。戴维又和摩西玩“失踪”，“请假出差”10天。这次他跑到硅谷寻找资本投资。戴维不知道的是，摩西利用到硅谷参观旅游的时间，咨询了几家公司，他们的答复是，如果投资特丝拉，十亿美元的投资至少要占股3.8%，不能够再少。

有了这样的答案，摩西放心的在特丝拉总部等着戴维出去折腾，等他折腾够了，一切就瓜熟蒂落了。

十天时间，戴维前前后后在硅谷跑了六家中小型投资银行，最接近戴维的报价也要3.7%。这下戴维终于死了心。他只好收起失落的心情回到帕洛阿托，准备接受姜妍的条件。

在返回帕洛阿托的路上，戴维将这十天寻求投资的结果向马斯克作了汇报，最后他问是否接受中国人的条件。在电话的那头，马斯克沉默片刻回答道：“戴维，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资金，马斯克真的急需这笔资金。看来也只能接受中国人的条件。可恶的华尔街，可恶

的硅谷，哦，该死的资本！马斯克心里默默地诅咒着。

第二天的谈判非常顺利，戴维几乎全盘接受了摩西的条件：前锋投资公司向特丝拉公司投资十亿美元，占股3.6%，拥有一名董事。在完成投资协议签订之后，双方举杯相碰，摩西一边喝着香槟一边和戴维交谈：“戴维先生，也许你不相信。就在您从华尔街回来后的那次谈判中，我就知道，您最终会和我签订协议的。”说完，摩西轻轻的抿了一口香槟。

“摩西先生怎么这样笃定？”戴维显得有点惊讶。

“无它，单从戴维先生的行程就可以分析出来。”摩西一语道破。

“行程？我的行程有什么问题吗？”戴维还没有发现玄机。

“戴维先生，您应该清楚，像十亿美元规模的投资应该占股多少双方基本上都是有数的，绝不会随意的报出自己的底线。如果报出底线，就意味着没有回旋的余地，您说是不是？”

戴维点点头，“不错，摩西先生，您接着说。”

“您应该记得，我跟您说过，我们是带着诚意而来，不是要从特丝拉身上挖肉。所以3.6%既是我们的诚意，也是我们的底线。事实也诚如我预料的一样，您在华尔街碰壁了，也在硅谷受挫了。咱们大漂亮的资本是不是让您有一种冰冷的感觉？戴维先生，我相信您在华尔街和硅谷碰到的那些资本家非常嗜血吧？不瞒您说，我本可以把要价再提高一点，奈何我的董事长不允许我这样做，他说‘人无信不立’。”摩西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戴维。

戴维很清楚摩西的意思，为了掩饰尴尬，他哈哈大笑。“摩西先生，非常感谢您在我们最需要资金的时候来与我们合作。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友好而真诚的，我希望我们彼此可以成为可靠的、长久的合作朋友。”说完，戴维举起手中的酒杯向摩西示意捧杯。

摩西却说：“戴维先生，我奉上的真金白银难道还不算我们的诚意吗？”

“Sure，祝我们合作成功！干杯！”戴维愉快的和摩西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