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没有说话。
其实去年在三米的演唱会上就有感了,这对分分合合爱情长跑快30年的情侣终于结婚,听起来总是如童话般美好,但故事的最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爱情是这世上比凤梨罐头更容易过期的物质了,让它消陨的方式有千百种,猜忌,对峙,抗衡,迸裂,到最后,彼此都蜕成了原始狰狞的怪物,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至于现在回头看,当初的高调可笑不可笑?
苏落觉得没什么可笑的,生命中的某些时刻,只有时间才能正确定义。即便你意识到那一刻是特别的,大多数时候,也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你当时的感觉是对的或错的。
很清楚的一点是,如果当初那一刻的感觉是错的,三米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凤梨罐头会过期,但那一刻是永远不会过期的。
也许只是苏落自己单方面这么认为,对一个没有遗忘能力的人来说,每一刹都是属于他的永恒。
“你打算怎么处理?”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苏落才问道。
“不知道。”三米姐勉强的笑了笑“用网友的话说,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苏落可给不了建议,作为一个朋友,能做的只是在她幸福的时候送上祝福,在难过的时候能够给予些许陪伴。
“他出轨了!他他呜呜”
勉强的笑还是没能挡住悲伤,三米姐的情绪还是爆发了,大哭了起来,撕心裂肺。
苏落静静的递了几张纸巾过去,有情绪总要宣泄出来的,就如同自己被狗仔队搞烦了,不发泄出来就是不行,所以老院长知道苏落这么做不好,也没多说什么,现在,她需要大哭一场。
大哭一场就好了,又不是小孩子,说句不好听的,快30年的分分合合,估计他们大概都习惯了,待三米姐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苏落又递了几张纸巾过去,问道“现在心里舒服点没?”
“谢谢好多了。”三米姐抽了抽鼻子道“我哭的时候是不是很难看?”
“嗯,丑爆了,还是笑起来漂亮。”苏落笑着说道,都想起形象来了,那就应该没事了,接着开玩笑道“帮你骂骂那个渣男会不会让你更舒服一点?”
三米姐警惕的目光一斜道“哼,你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好像是哦,我也是个渣男,还真没资格说别人。”
都开始八卦了,就更没事啦,苏落摸摸鼻子,接着理直气壮的说道“不对,他是偷吃,我是光明正大的吃,我们不一样!”
“有区别?”
自己的遭遇,似乎让三米姐更加为冷雨萱不平了。
“好吧,其实没区别,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苏落点了一根烟,也给三米姐来了一根,接着说道
“每一个男人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白月光和蚊子血,朱砂痣和饭粘子,不管得到哪个错失哪个,都总有个会让你永远放不下,咳咳,为了能放下,所以蚊子血和饭粘子我都想要!”
“呵,男人。”
“女人也一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粤曲小故事,有个好姑娘家,地主家的丑儿子和穷酸但帅气的秀才一起提亲,一个红玫瑰,一个白月光,姑娘和姑娘家里人都左右为难,于是姑娘抛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提议,要不我两个都嫁吧,去地主家吃饭,回秀才那睡觉,完美。”
“这个故事我也看过,结果是这个姑娘谁都没得到。”
“是啊,我现在也是谁都没得到,她们都是小机灵鬼,偏爱到让我有恃无恐,又让我每天都在骚动,真是个悲伤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