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么些年,差点死过,被人砍过,被人拿枪崩过,杀过人,蹲过大牢,一通折腾下来,却发现内心深处几乎都快要把周志东这个名字给淡忘了。
别说张哲宁了,就算是和周志东有着血海深仇的方一鸣也再没提起过这事儿。
时间长了,遇见的事儿多了,很多事情也就慢慢看开了。
现在再想一想周志东,突然觉得没那么很他了,也开始慢慢理解他。
如果当初换了自己是周志东,恐怕所作所为也和周志东一样,这个世界本就是人吃人的社会,周志东何错之有?
只是现在张哲宁真的回不了头,就像黄鼠狼说的那样,他现在就是一辆开足了马力在悬崖峭壁上疯狂冲刺的大卡车,一旦刹车或者掉头。都会万劫不复。
想弄死张哲宁的人太多了,就算张哲宁不怕死,那他身边的这些个朋友呢?
该报的仇还没报,该报的恩也还欠着,恩怨情仇,这四个字对江湖中人来说,就是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一旦钻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那天晚上,黄鼠狼喝多了,像是个疯子一般又唱又跳,时而哈哈大笑,疯疯癫癫的从张哲宁家离开,一个人跑到马路上去当街撒尿。一个执法人员过来劝阻,“先生,这里不能随地大小便,我要依法对你进行一百元的处罚。”
黄鼠狼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钱撒得到处都是,哈哈大笑道,“行啊。你数数看有多少,有多少我就再撒多少泡尿。”
然后黄鼠狼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嗷嚎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谁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也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在为冬瓜而哭吗?
不全是。也许他是在为自己而哭。
方一鸣回来的时候,看见张哲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上全是烟头。
“慕儿,你先去休息。”
方一鸣朝李慕儿打了个招呼,然后拉了一条椅子,坐在张哲宁的旁边一言不发。
“一鸣,你现在还恨周志东吗?”张哲宁突然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
方一鸣苦笑,“算不上恨,我理解他,但是有朝一日有机会我还得弄死他,不为我们方家,这是成王败寇的规律,如果当初是我们方家赢了,恐怕我父亲和我的手段比他们周家还要狠毒。”
“我只是放不下黄博然的那档子事儿,不为别的,就为了周志东打死黄博然这件事儿,我这辈子都得找他把这事儿给了了!”
张哲宁轻轻吐出一口气,“听说周志东没念大学,高中毕业就参军去了。”
方一鸣冷笑一声,“好像是吧,不过这与我无关,总有一天,我会亲手为博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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