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一瞧,有一架石梯盘旋而下。那狗爷道:“那老太婆子关在最下层,大哥您慢着点。”
麻子点了个火把,抢先一步走了下去,在前领路。这两人伤了一条腿,走动几步就疼得冷汗直流,因此行动极慢。我也不去催促,耐着性子跟在他们后头。
下到最底层,就发现下头空间不大,只有三间石室。那麻子走到中间一个石室的门口,叫道:“大哥,就是这儿,臭的很,您确定要看?”
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走到近处,果然就闻到一股子恶臭扑鼻而来,是那张腐烂的霉味。那麻子咣当一声将门锁打开,伸手推了铁门进去,两人就退了出来,捂着鼻子,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这石室之中扑鼻的霉臭味,只有门口一个小洞可以通风,也没有任何光线,一片漆黑。那麻子捂着鼻子,将火把凑过来,道:“大哥,你看就是那个老婆子。”
我定睛瞧去,就见一人靠墙坐在石室最里头,衣衫褴褛,早就破烂得看不出本来面貌,一头花白的长发披了下来,乱糟糟的一团,将整张脸都遮住了。一条粗大的铁链从这人的肩胛骨贯穿而过,将人锁在石壁之上。
那麻子冲着里头大叫一声:“鬼婆子,死了没有?没死吱个声!”
就听里头那人猛地发出一阵夜枭似的笑声,听来让人头皮发紧。
“你们这帮龟孙子死绝了,你家奶奶也活得好好的!那个贱婢呢,叫她来见我!”声音尖厉,却是有些含糊不清。大概是很久没说过话的缘故。
麻子立即怒道:“他妈的,这鬼老太婆还有力气耍嘴皮子,看我不断你几天粮!”
“这是什么人?”我见这老太太骨瘦如柴,形容可怖,在这样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不知住了多久,心中一阵悚然。
那麻子道:“天晓得是个什么人。我们兄弟俩还没来之前,这鬼老太婆就被关在这里。”
我正想再问,就听那老太太发出一阵怪笑,道:“今天倒是少见,除了你们两个龟孙子,还有个小孙子来!”说着,突然抬起头来朝我看了一眼。她这一抬头,那散乱的白发就朝两边分了开来,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来。
我一看清那张脸,顿时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时间什么都忘了。只听那老太太又是发出一阵怪笑,道:“今天来的小子倒是白白嫩嫩,吃起来滋味肯定不错。”说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我稍稍后退一步,挥手分别击在那兄弟俩后颈,两人顿时连叫都来得叫一声,就咕咚一声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