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见到阎行对袁谭有兴趣,也如实说道:
“对,袁谭年长,在袁绍麾下屡立战功,但不为袁绍及其后妻所喜,先是将他过继给亡兄为子,又将他外调青州,州中都有不少人传闻袁绍有意废长立幼,这倒是河北的一桩祸事之源。”
阎行颔首,这确实是一个提前暴露的巨大祸患,只是被光鲜亮丽、增增日上的邺城盛况给掩盖住了。
日后鏖战河北,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破绽。
接下来两人又谈论了一些兵法,麹义出身凉地,本人只是粗通文墨而已,但他从凉地到河北,经历的大小战事不可胜数,在实际用兵的造诣上有许多出彩之处,阎行与之交谈,获益不小,尤其在以步破骑的经验上,又多了一些难得的提升。
只是谈到后面,阎行见到麹义目光闪烁,有意藏私,明白他这是还在为自己的接下来担忧,不肯倾囊相授,于是索性坦诚向麹义问道:
“与将军讲兵,受益匪浅。将军善战,英姿未减,不知接下来可有意为孤出力,随孤征战,匡扶社稷,讨伐不臣?”
阎行的话音刚落,麹义心中大动,这正是他等待已久的询问,他立即抓住时机,起身离座,再次拜倒,大声说道:
“在下受君侯活命之恩,宗族子弟亦赖君侯而得存,早思报效君侯,蒙君侯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阎行见到麹义慷慨激昂、表态效忠,他哈哈一笑,也跟着起身再次扶起麹义,淡然问道:
“孤西破韩遂,东拒袁绍,还需防备曹操、刘表、高干之辈,又于关中、三河多地训练士卒,不知将军意属何处?”
“在下出身凉地,精通羌战;久仕河北,熟知敌情,但凭君侯吩咐,愿为君侯效命马前!”
麹义虽不明说,但还是点出了自己的优势和态度,他本人的意向也是想要继续领兵,而防备曹操、刘表、高干,训练关中、三河士卒等事情对他而言,明显是兴趣不大。
阎行又问道:
“若孤留将军于河内防御河北兵马,不知道将军如何部署,眼下孤是否又该趁着公孙瓒、张燕等人之乱,进兵收复朝歌?”
麹义一听阎行的意思,就明白阎行不想要让原本就是麹家出身的他此时介入陇右、河西的战事,想留他在河内抵抗袁绍,又心存顾虑,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是自己表态的机会,若是说中了阎行的心思,那就留下统兵就有望了。
他当即整理思路说道:
“在下以为此时不宜进攻袁绍,君侯新定关中,尚需留兵驻守,三河倾众而出,也不过三、四万兵,袁绍虽然需要腾出手来解决公孙瓒和张燕,但留下数量优势的兵马来防御三河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更何况并州高干居高临下,还拥有太行之险,对于河东、河内的威胁同样不小,若要取河北需得先得并州地利。君侯如果留在下抵抗袁绍,在下会厉兵秣马,加固城防,修缮甲兵,先伺机取上党、太原两郡,再以高屋建瓴之势,徐徐图谋河北之地。”
说到这里,麹义顿了一顿,又看了看阎行的脸色,确认无碍后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