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仍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色凝重、目视前方,就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老人只罚了二叔一人,但是金枪、木头等人也陪二叔一起站着。本来是帮国家抓捕罪犯,最后却落了这么一个结果,连我都为二叔他们感到憋屈。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把赵虎他们送走,今天晚上县城整个大乱,还有很多后事需要处理,就交给赵虎和程依依等人去办了。
锥子本来想拜我二叔为师,但是现在看这情况,还得以后再说这事了。
我里里外外转了三圈,确定飞龙特种部队已经离开,才回来告诉二叔,让他们别再站了。
上学的时候不就这样子吗,老师让我们罚站,但是只要老师一走,就该干嘛就干嘛了。二叔却没听我的,仍旧直挺挺地站着,金枪、木头他们也是一样。我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去清点厂里损坏的机器和设备。
偌大的厂子,现在空荡荡的,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市里那群家伙可真狠啊。
我对厂子虽然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些设备都是从哪买的,当时就联系各个厂家,让他们明天派人过来勘察,看看维修或者恢复原状需要多少钱。新城区的损失也不小,很多无辜的商家受到牵连,损毁最严重的还是龙虎酒吧,不仅需要重新装修,价值昂贵的音响和酒也都需要重新采购。
这一笔钱,肯定要让市里的人来出。
一直清点到后半夜,我又去看了看二叔他们,确定他们还要继续站着,只能自己先回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起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二叔他们,结果他们还是直挺挺地站着,头上、身上沾了不少露水还是一动不动,看样子还真要不眠不休站个三天。以前军训,站军姿站半个小时都受不了,不敢想象站三天是什么状态,就算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难道连厕所都不上了吗?
这得需要多么恐怖的耐力啊!
我去买了点早餐回来,恳求他们吃上一点,但是他们仍旧不为所动。
我是一点辙都没有。
看这样子,他们也习惯了,可能这就是特种部队的常规吧,连罚站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一罚就罚三天。我也没法说服他们,只好由着他们去了。如果说这三天风平浪静地过去也就算了,偏偏天公不作美,就连老天都欺负他们,转天早上竟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冻死个人。
我赶紧拿了伞出去,看到二叔他们果然还在雨中站着,一动不动。
雨水打湿他们的头发,也打湿他们的衣服。
我赶紧拿伞去给我二叔打着,但我只有一人,顶多同时给两人打伞,没法兼顾所有,只好又给赵虎打电话。赵虎闻讯,立刻和韩晓彤、程依依一起来了,各给他们打了把伞。
赵虎他们这几天一直忙新城区的事,不知道二叔他们竟然真的要站三天,也是一个个咋舌不已。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个上午,方才停了。
还有一天半,二叔他们的惩罚就结束了,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新城区那一伙人也都回来了,那天晚上他们被兰小溪骗到蟒道山,手机也都关了,冻了大半个晚上才觉得不对,再返回来已经为时已晚,战斗早结束了。程依依当然没放过兰小溪,虽然兰小溪最后时刻悔改,事后也哭哭啼啼地向程依依认错,但程依依还是毫不犹豫地让她收拾铺盖滚蛋了。
真的,不废了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不过这也暴露出我们在管理上的不足,同时也吸取了一个很重要的教训,以后不能再把大权交到某人手上,也不是说为了防谁,争取把损失降到最小吧。
以后再有集体活动,必须得到我和程依依两个人的同时认可,谁说话也不管用。
龙虎酒吧和新城区,还有我二叔的厂子,以及各人的医药费,综合下来高达好几百万,这笔钱必须找冯伟文要。好在冯伟文已经被抓起来,就是法院也会判他赔偿我们,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大家也不着急,自己先都垫着,然后就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