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甄世成上前一步,蹲下翻看着血衣。
衣裳料子与款式很不起眼,看颜色正是适合中年女子的服饰。
永昌伯夫人被烛台刺死,血流了满床,凶手很难保持衣裳的干净,这件血衣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凶手行凶时所穿了。
甄世成站起来,定定看着朝云:“这血衣是你埋的么?”
朝云沉默着。
甄世成耐心很好,永昌伯却忍不住大怒:“还问什么,定是这贱婢害死的夫人!”
朝云猛然看向永昌伯,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剧烈颤抖着。
“伯爷稍安勿躁。”甄世成劝道。
永昌伯一指血衣,脸色无比难看:“证据确凿还要说什么?杀人偿命,更何况这贱婢以下犯上杀害了夫人……大人,这贱婢就交给你发落了!”
甄世成看着一言不发的朝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永昌伯夫人真是朝云杀的么?
尽管朝云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又有埋在院子里的血衣为证,可是用烛台杀死一个大活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眼前的妇人身材消瘦,有种风吹就倒的病弱感,真有力气用烛台刺死一个人么?
见甄世成没有反应,永昌伯突然去拔谢殷楼腰间佩剑。
谢殷楼下意识按住剑柄。
永昌伯没拔动,喝道:“放手!”
谢殷楼对父亲的话没有多少反应,反而看向甄世成。
永昌伯气坏了:“臭小子,你给我放手,难道你不想给你娘报仇吗?”
谢殷楼按着剑柄平静道:“儿子当然想给母亲报仇,前提是确定凶手。”
力气居然没有儿子大让永昌伯颇有几分气急败坏,扭头对甄世成道:“甄大人,莫非这些还不能证明她是凶手?”
甄世成捋捋胡须,斟酌道:“这其中尚有许多疑点,人命关天,自然不能草率下结论。”
他知道大周八成以上负责刑名的官员仅凭推测便能结案,只要推测合情合理,哪怕没有确凿证据照样把疑凶定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