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有些遗憾,却老老实实不再乱想。
不就是等到晚上么,他还忍得住,总有阿似求饶的时候。
二人用过午饭,婢女奉上脸盆、帕子等物,一番收拾才算妥当。
姜似进了内室歪在床榻上,见郁谨跟进来,笑问:“王爷没有别的事?”
郁谨踢掉鞋子在姜似身边躺下来,把她拥进怀里:“什么事也没一起午睡重要。再说,我一个闲散王爷能有什么事……”
混吃等死,至少让别人以为混吃等死,日子才会舒心。
姜似推推他:“不去书房看看书?你不是对父皇说以后要多读书么。”
郁谨呵呵一笑:“书读多了烦恼也多,我眼下这样正好。”
“那睡吧。”姜似抬手解开帐钩。
大红的纱帐落下来,隔绝出一方小天地。
姜似睡不着,惦记着那幅画。
郁谨也睡不着,琢磨着皇后赏给姜似的凌霄镯。
他回到京城两眼一抹黑,就跟瞎子一般。
那种滋味糟透了。
早在那一年他险些被当成女孩子卖入青楼,他就发过誓,这辈子绝不能再由别人掌握他的命运。
从此他收起幼年时的委屈愤懑,发疯般读书习武,去最残酷的南疆战场上磨炼,就是为了获得力量。
可以说他的新生是阿似给的。
如今他回来了,如愿以偿拥有了阿似,尽管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却不能放松警惕。
他可以主动选择不争,却不能被动随波逐流。
回京一年多的时间,南疆那些收获绝大部分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变成了某些棋子与眼线。
那是他的眼睛与耳朵,让他不至于回到京城后当瞎子,当聋子。
有关凌霄镯的故事,他当然耳闻过。
阿似治好了福清公主的眼睛,立了大功,皇后要重赏无可厚非,可是赏赐凌霄镯是不是太重了?
耳边的呼吸声并不均匀,郁谨便开口道:“阿似,你喜欢皇后赏赐的镯子么?”
姜似转过身来,与郁谨面对面。
二人同躺在一张床上,靠得极近。
她能清晰数出对方下巴冒出的几根青茬,他能看到她面颊上的浅浅茸毛。
姜似举起手来,随着雪白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腕,腕上是翠绿欲滴的凌霄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