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看一眼四周,带着二牛离去。
等到了傍晚,果然有百十人没有回来。
里正无奈,让几个人带着铜锣回到镇子上敲打,劝回了七八十人。
郁谨一整日都在钱河县城那边忙着安置新出城灾民的事,等到晚上回到乌鸡镇才听到了龙旦的禀报。
“这么说,干完农活后回到锦鲤镇的人有十一?”
十一,即是十有其一。
“主子,是这样。您说那些人是不是傻,您都这么替他们打算了,他们还回去作死。”
郁谨笑笑:“如何能强求所有人相信一个梦?”
龙旦接着道:“后来里正带人劝回去七八十人,还有十几人死活不走了。”
郁谨皱皱眉,来到暂住的院中冲过凉,回屋躺下了。
夏夜十分生动,耳边尽是鸟语虫鸣。
郁谨睡不着,思念起姜似来。
不知道阿似如何了,肚子是不是更大了?行动可还方便?
没有他在身边,会不会如他这般睡不下呢?
姜似此时确实没有睡。
数着郁谨离开的时日,她的心一直悬着。
那场残酷无情的二次地动究竟是哪一日?还是已经发生了,只是尚未传到京里来?
京城与钱河县相距不远,要是这样,八百里加急,等明日也就听到消息了。
她抚了抚高高隆起的腹部,小心翼翼翻了个身。
“主子,您睡不着么?”歇在地平上的阿巧爬起来,拿一个枕头垫在姜似脚下,替她轻轻揉捏小腿。
到了孕后期,姜似夜间时而会有小腿抽痛的情况,郁谨在家时都是他替她捏腿。
阿巧做起郁谨常做的活计,姜似便越发惦记出门在外的那个人。
“睡了。”她盯着天青色的撒花帐子叹了口气,重新合上眼睛。
锦鲤镇的百姓一连在荒郊野地睡了三日,睡在帐篷里的人还好,睡在外头的人已经被咬了满身包。
而刚来时觉得新鲜的孩童过了那股新鲜劲儿,开始吵着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