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凉凉插话:“吾不擅长祈雨。”
有理不在声高,这老头子高喊什么呢,祈雨这种神神道道的事当然是谁擅长谁来啊。
顾尚书被郁谨堵个半死,鼓着眼睛瞪着他,嘴唇发颤。
“旱极而蝗,旱极而涝,久旱之后其他灾祸再至必使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父皇,儿媳听闻朝廷、地方多次祈雨皆以失败告终,为何不让儿媳一试呢?风调雨顺、百姓安居难道不比儿媳是不是女子之身更重要?”
景明帝心头微动,问道:“你可有把握?”
郁谨忍不住咳嗽一声。
虽然他相信阿似敢提出来就是有把握,可话还是不能说太满。
景明帝瞪郁谨一眼:“闭嘴!”
郁谨暗暗翻了个白眼。
阿似说了这么多都没事,他咳嗽一声都不行吗?
“祈雨在于心诚,儿媳只能尽全力祈雨,至于能否落雨就看上苍是否垂怜受灾百姓了。”
景明帝不由摸了摸胡子。
老七媳妇这个理由找得极好。
他责罚祈雨失败的那一连串官员,就是以心不诚的罪名。
他也不想的,可历朝历代的天子都这么干,难道指望他在罪名上想出新花样?
略一沉吟,景明帝缓缓开口:“既然如此,就由太子妃代表皇家,行大雩祀。”
雩祀分雩与大雩,大雩乃祭天大礼,只在大旱之时举行,隆重浩大。
可以说,姜似代表皇室与天子主持大雩祀,一旦祈雨成功,太子妃的地位将无可动摇。
一个得到昊天上帝认可的太子妃,谁还敢置喙?
众臣大惊:“皇上,万万不可啊!”
景明帝环视群臣,淡淡道:“朕意已决。”
“皇上——”
景明帝一摆手:“太子妃祈雨若能成功,乃是德济万民之事,若不能成功——”
景明帝目光移向姜似,淡淡道:“那就按顾尚书所言,降太子妃为侧妃,另立太子妃!”
凡事都有个限度,老七媳妇这么闯进来又放出狂言,一旦失败他当然不能再包庇。
“父皇!”郁谨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