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提高自己的技巧,鱼浅越发好学。
她已经不止于在和濯川的亲昵接触中汲取经验,还会去请教她认为擅长这些的厉害之人,又或者是翻阅书册。
因着阿川曾告诉她,若要学习,就得多瞧书,书中有大乾坤,许多学识都是从书中得来。鱼浅翻过不少濯川的书册,却并没有寻到任何这方面的书册,越发迷惑起来。
也不知她从哪里听了一耳朵,懵懵懂懂地学到了「春宫册」这个词,听说这是书册,还以图为注,并且里头多有技巧。
但这种书册,阿川那里是没有的,她晓得书局有书,城里的人都去书局购书,便也去了。
鱼浅进了书局,一开口就问书局掌柜的:「可有春宫册?」
当时掌柜的正在清点新到的书册,手一抖,面前叠着的一摞书册纷纷倒塌。
而书局中购书的以读书人为主,那些读书人整日里浸润在四书五经之中,学了一肚子的酸腐之气,哪里受得了这个,更何况问这些的竟是个女子,在那时看来,更是闻所未闻,纷纷以袖掩面。
即便他们其中有人偷看过,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还得装出绝不知道此事的模样,愕然地看向鱼浅。
鱼浅见他们一个个反应不对劲,再问:「春宫册在何处,你们告知我,我自个去取。」
「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那些读书人纷纷摇头。
书局掌柜的也赶紧道:「姑娘你快些走,这里可是正经书局,怎会有那般污秽之物!你一个姑娘家家,也不知羞,竟跑到书局来买什么……」
他实在说不出口。
「什么污秽之物?」鱼浅不解:「阿川说了,书里头有学识,何处污秽了?你这里不也是书局,专门卖书的么?」
掌柜的不敢接话,催促她快走,要赶她出去。
还好濯川怕鱼浅一人出门,念着她对岸上的事一知半解,怕她被人欺负诓骗,一直跟在后头。这时候濯川赶到了,护住鱼浅,挡住了那掌柜的。
店里的读书人说话更是不客气:「这是谁家姑娘,怎地这般不知廉耻。」
「就是,定然不是什么好姑娘。」
濯川听得脸色一沉。
「莫不是阁子里来的?也只有阁子里那些,才会这般不懂礼数,看这些来取悦恩客。」
更有人叫嚷起来:「赶紧走!这可是圣贤之地,岂容你在此说什么春宫册?真真是侮辱圣贤!」
濯川一手揽着鱼浅的腰,另一手攥成拳头,上面浮起细细的青筋。
她双眸冷冷地盯着那群读书人,道:「她不过是进错了去处,是因着她本就不熟悉,不知书局里不卖这些。但她想要一本春宫册,何错之有?她看春宫册,又碍着谁了?可是碍着你们了?她看什么书,与你们这些人又有何干?」
此时此刻,濯川浑身敛着一层冷怒,再加上她不笑的时候,本就有些严肃,那些人见她身后背着一个古古怪怪的黑色大箱子,更不知她是做什么的,越发瞧着莫名发憷。
濯川道:「她想看春宫册,看便是了,岂容你们在此置喙!」
书局里一群人被她震慑,生怕她生气了过来揍人,吓得瑟瑟发抖。
濯川领着鱼浅离开书局,鱼浅挽着她的手不松开,双眸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待走到僻静处,濯川才停下来,柔声道:「没被吓到罢?你莫要管他们,他们都是些憨傻之人,读书将脑子读坏了。」
鱼浅噗嗤一笑:「我还是头一回听见阿川骂人,真是稀奇。」
濯川脸有些红:「骂人不好,鱼你莫要学。但那些人确然不是东西,你可以骂。」
鱼浅认真点头:「好,我只骂不是东西之人。」
濯川只觉得她乖巧,摸了摸她的银发。
鱼浅抱着濯川道:「你方才好威风。」
濯川越发羞赧了,不过却将鱼浅抱得更紧了些。
只是没买到春宫册,鱼浅还是有些失望,道:「我想要一本春宫册,如何得到呢?我听人说,春宫册里头很多技巧,我想学了,讨你欢心。」
濯川听得只怕脑袋都要冒烟了,却不忍鱼浅伤心,道:「我帮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