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熠和九殿下打小情同手足,崔缊蓉这一言,是何意图?难道质疑太子殿下的能力?
宋衍熠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周遭人群也显露惊异之色。
连太子殿下都不屑一顾,还言语间带刺,这不是故意让太子面子上过不去吗?
宋衍熠感到了不寻常,却没动气,又探问道:“听说崔家回京城路经扬州,那里盗匪横行,拦截船只之事频发,缊蓉姑娘这一路上可还顺畅?”
崔缊蓉怎会听不懂他弦外之音,他分明在猜疑那次事件与前世不同,怀疑她也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家父行事谨慎,闻说扬州可能有水盗,路上防卫倍加留心,故而一路平安。”
崔缊蓉心底冷笑,从容叙述,面上平静如水。
宋衍熠却眉头微皱,愈发觉得此事古怪,这般滴水不漏,真是十六岁的崔缊蓉所为?
仿佛失去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无邪。
旁人插嘴道:“反而是太子殿下在扬州遭遇袭击,险象环生,还好最终安然无恙到达盛京。”
“是啊,殿下福泽深厚,自能逢凶化吉!”
崔缊蓉闻言,眼神微变,心中一阵寒意。
别人看来是宋衍熠的幸运,于她,却是错过了绝佳机会。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能取了对方性命,了断这份孽缘,被宋衍熠侥幸逃脱了。
“缊蓉姑娘。”
宋衍熠察觉她眼神波动,情绪似有波澜,意味深长地问:“似乎姑娘对此并不认同?”
她当然不认同,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恨不得宋衍熠也体会当日自己如凌迟般的苦楚。
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言语难以尽述。
“怎么会呢?”
崔缊蓉轻笑:“太子身为储君,我等臣民,自然希望太子平安无恙,以期国家安定兴盛。”
宋衍熠眉峰一挑,似还要言语试探,却不料太监高声通报:“陛下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