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机缘巧合,还是眼前人根本不是崔缊蓉?
严格说来,崔缊蓉远离京城驻守边疆多年,京城许多人本就对她不太了解。
他这番话让崔缊蓉感到恶心,胸口如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难道他认为上一世害她还不够,即使重活一次,也要紧紧缠着她,让她永无宁日吗?
“殿下,”崔缊蓉眉尖轻锁,细碎的忧虑在眼波中轻轻荡漾,“缊蓉曾言,国之根本在于民安,而今民心摇曳,我内心难寻片刻宁静,又岂有余力去顾及那儿女情长之事。”
“殿下若是急于求得一位兼具德行与才华的太子妃,也许应另寻佳偶。
缊蓉自知,此等重责大任,实乃力不能及。”
语罢,她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决绝与自知之明。
宋衍熠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正待开口辩驳。
赵娴儿如同春日里轻盈绽放的桃花,款款上前,笑容温婉如三月暖阳:“衍熠哥哥,别来无恙?一年光景未见,你可还忆得起娴儿的身影?”
“自然记得。”
宋衍熠稍作犹豫,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你已长大,不再是昔日那个只为一颗糖便能笑颜如花的小妹妹了。”
赵娴儿脸颊浮现出两朵羞涩的云霞,仿佛有千言万语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她轻声道:“衍熠哥哥真会开玩笑,即便你不在京城的日子,每当我看着你儿时赠我的拨浪鼓,那些童年的欢声笑语便如同昨日重现。”
这一幕温馨,在崔缊蓉看来却如寒冰刺骨。
她的神情瞬间凝固,宛如冬日里最冷酷的寒风,只淡淡抛下一句:“既殿下有要务在身,我便不打扰了。”
说完,她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毅然转身。
步入等候在一旁的马车,留下宋衍熠与赵娴儿在纷扰的尘世间。
车内,她无法抹去心中对宋衍熠的怨恨,以及赵娴儿那背后一刀的伤痛。
曾经,她卑微如蝼蚁,而他们则如日中天,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贴身侍女采云紧跟其后,脸上写满了困惑:“小姐,回京之后为何总是愁眉不展?”
“过去已逝,我心已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