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澄,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喝多了爱胡说八道,我命令你今天晚上不要说任何与案子无关的话,听见了吗?”
殷澄被华十二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点了点头:“卑职听见了大人,卑职明白!”
华十二这才满意的道:“这就好!”
接下来他也不查案了,就这么站在那里呆呆出神,周围包括殷澄在内,两个锦衣卫下属就这么看着他,都觉得今天沈百户很是奇怪。
华十二在别人眼中是发愣出神,其实是在接收系统打包来的沈炼的记忆。
“大人......”
一个锦衣卫小校,风风火火从外面跑了进来。
华十二回过神来,认出这是之前被沈炼派出去,到北镇抚司衙门请仵作过来验尸的一个下属。
他当即问道:“不是让你去请仵作了么,人呢?”
殷澄上去就一拳:“说话啊!”
那小校抱拳请罪道:“回大人的话,是小的没用,叫衙门里值夜的总旗撞见了,他带了很多人过来,说话就到!”
殷澄怒道:“让他们看见了,这事儿还能到咱们大人手上么,这都半年了才赶上一个大案子......”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要闯进来,被守门的锦衣卫弟兄拦了下来:“总旗大人,你不能进去,大人,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直接推进门来,紧接着一个气焰嚣张的锦衣卫总旗,带着一票人大步走进酒楼,来人手里多拿着火把,顿时将酒楼里面照的灯火通明。
来的人正是魏忠贤的外甥,那个逼迫沈炼捉拿殷澄从而间接逼死后者的凌云铠。
凌云铠一脸骄横的走了进来,一眼见到华十二,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然后迅速收敛,快步上前抱拳躬身道:“下官总旗凌云铠,见过百户大人!”
华十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来的到快,这间酒楼掌柜的,三个堂倌两个伙头儿,都是一刀毙命,柜上的银子也没了,还死个一个东厂的公公!”
凌云铠听说死了东厂公公,连忙过去查看,见地上躺着的是个认识,脱口道:“郭真公公!”
他意识到这是大案子,当即转身对华十二道:
“大人可是明月坊的该管上官,今儿个是中元节,街面上的事情够大人忙了,有下官在,这儿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好说,那这案子就麻烦凌总旗了!”
华十二笑着点点头,将郭真的东厂令牌扔了过去,被凌云铠一把接住。
“大人!”
华十二带来的锦衣卫下属,眼看着大案子就要从手心溜走,顿时都不情愿的叫了起来。
殷澄更是大声道:“大人,前些天皇上落水,现在就有内官被杀,这其中说不定有牵连啊!”
华十二眼睛一蹬:“闭嘴,东厂公公被杀,眼前有凌总旗,往大了说还有九千岁做主,轮得到你放屁,都跟我走,这案子交给凌总旗了!”
说完一摆手就要带着自己几个手下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殷澄想为华十二抢功,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口不择言道:
“皇上落水,那监造宝船的就是内官监,魏公公现在自身难保,如今皇上病重,万一有个万一,咱们是天子亲军,得查明真相啊......”
矛头竟然指向魏忠贤了。
华十二一个大嘴巴抽过去,打的殷澄一个趔趄:“这话也是你能说的,跟我走!”
说完抓住殷橙胳膊就走。
“慢着!”
凌云铠目光闪烁,出言阻拦,然后对殷澄道:“这些谤君辱臣的妖言,我量你也想不出来,这些话你是从哪听来的?”
殷橙被这一说,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酒也醒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华十二出言道:“凌总旗,殷小旗只是喝多了酒,胡说八道,都是锦衣卫的弟兄,就不必深究了吧,您还是赶紧查案子,我们出去维持街面治安了!”
凌云铠呵呵一笑:“这可不行,职责在身,总不能当没听过这话吧,要么招供说出他的同伙,要么去诏狱里慢慢说!”
华十二摸了摸鼻子:“凌总旗,案子我也给你了,没必要这么绝吧,非掐我的弟兄有意思么?”
凌云铠看向殷澄,露出戏谑之色:“有意思啊,他不是说魏公公自身难保么,巧了,魏公公就是我舅舅,他这话我真不能当没听见啊!”
华十二没想到他都在案子上退步了,凌云铠还要咄咄相逼,就为了殷橙刚才一句话,这人心眼儿怎么这么小啊。
他右手依旧揉着鼻子,满脸无奈,走近点低声道:“不能通融了吗?”
凌云铠眼神变得狠戾:“不能!”
华十二叹了口气,揉鼻子的右手直接伸出去一把抓住凌云铠的脖子,五指一收,就听‘咔嚓’一声,将对方的颈骨捏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