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整个人瘫软得不成样子,却还是咬牙坐起身来。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就连穿衣裳的手都是抖的。

一旁的萧彦却双手枕在脑后,凤眼微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顾楠脸一热,连忙将他的衣裳一股脑丢了过去。

“都说了谢恒马上要来捉奸,你穿好衣裳赶快走。”

萧彦扯下罩在头上的衣裳,唇间溢出一抹轻啧。

“倒是没小时候那么愚蠢了。”

顾楠背对着他,没听清他这声轻啧。

实际上此刻她整个人都很紧张,不停地在思索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前世谢恒和她婆婆淮阳郡主就是这个时候来捉奸的。

谢恒将萧彦请了出去,婆婆指着鼻子大骂她是无耻的荡妇,要将她浸猪笼沉塘。

谢恒回来了,坚定地挡在了她面前,护着她。

“母亲,我相信她一定是被人害的,顾楠不是这种人。”

“我既然已经娶了她进门,就应该保护她,说到底是我没保护好她。”

前世不谙世事的她,被谢恒的维护感动得泪流满面。

世道严苛,女子的名誉大于天。

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感激谢恒的维护与爱重,让她保住了颜面以及顾氏女子的名声。

又愧疚自己失了贞洁,对不住他。

正是这份感动与愧疚,让她在此后的十年里,任劳任怨地为谢恒打理着文昌侯府,用嫁妆养着整个侯府。

即便谢恒从不碰她,即便婆婆整日拉着脸骂她,她也将此归咎到自己身上,是自己失了贞洁在先。

在知道谢恒在外面有了女人和孩子后,还主动将那个女人孟云裳和孩子接进了侯府。

甚至还将孟云裳五岁的儿子过继到自己名下,当嫡子认真教养。

十年辛辛苦苦操持侯府,孝敬婆母,照顾丈夫,教养孩子,无怨无悔。

最后当谢恒从她手里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后,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将她囚禁在后院,一碗毒药灌了进去。

毒药入喉,仿佛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疼得她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打滚。

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将床上的褥子全都染成了红色。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谢恒搂着孟云裳,在她面前亲热得仿佛连体人一般。

孟云裳搂着谢恒的脖子满脸娇笑,“恒郎,说起来姐姐也是可怜,守了一辈子活寡呢。

姐姐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烧几个俊俏的男纸人下去,你到了地下好好享受。”

谢恒看着她的目光满是鄙夷。

“也不算是守活寡,当年我把她送给摄政王玩过,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顺利继承爵位?

顾楠,没想到你这辈子唯一一次享受男欢女爱的机会,还是我赏给你的,真是可怜啊。

哦,还有你怀的那个野种,也是我让人给你下药打掉的,已经成了破鞋,竟然还妄想生下个野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