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闪过一抹阴冷,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到御史台。
御史台那些老御史们碰到这种事,犹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扑上来纠缠不清。
别说查清楚这件事,文昌侯府里哪个下人爱钻什么狗洞都能查清楚。
到时候他袭爵就更没有希望了。
谢恒勉强按下心底的怒意,努力摆出柔和的目光看着顾楠。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家毕竟是勋贵世家,这种事情真闹出去,只会让人看咱们的笑话。
何况侯府如今是你掌家,真要闹出去,别人也会笑你治家不严,连个下人都能算计你。
再说事情毕竟牵扯到景王三叔,若真的传扬出去,让人知道景王三叔进过你的院子,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今儿的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为夫都满足你,好不好?”
他做足了低姿态,深情款款看着顾楠。
顾楠攥了攥手心,压下反胃感。
“真的我要什么都可以?”
谢恒点头,旁边的淮阳郡主想反驳,被他摇头制止。
顾楠转头看向旁边的人群,叫了一声:“如意。”
人群里走出一个身穿青色比甲,银盘脸的丫鬟,是她另外一个大丫鬟如意。
如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大声念了出来。
“永和九年六月初五,世子打点书院,借走嫁妆银子五千两。
八月初八,郡主借走嫁妆银子一万两,九月二姑娘借走一千两。
永和十年四月十二,世子借走米粮铺一间,五月初九,郡主借走首饰铺子一间,清河庄子一个.....”
谢恒高声打断,“住口,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楠道:“这是我嫁入侯府三年来,婆婆,世子和小姑从我手里借走的嫁妆铺子,庄子,以及银子。
我算了算,世子和婆婆一共从我手里拿走了六间铺子,两座庄子,银票五万两。
既然世子说要补偿我,那便将这些东西全都还回来吧。”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真的闹到御史台去,事情真闹出来,她的名声也就完了。
她的目的是想趁着这次机会逼谢家母子将她的嫁妆吐出来。
谢恒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没料到顾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不应该求自己以后多疼惜她,爱护她几分?
女人要的不就是丈夫多宠爱嘛。
他在书院读书,平日里需要应酬和打点,确实在顾楠这里拿了不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