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这群亲戚眼中,赵卫红跟他爹一个性子,沉默寡言。
说好听点是读书人的儒雅,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受气包。
赵家现在正是困难的时候,这群亲戚谁都想踩上两脚,就是吃准了赵建国父子,不会跟他们翻脸。
谁曾想老的确实没做声,小的先跳起脚了!
“赵卫红!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是你二姑!”
“我也没说不是啊?”
“妈,我刚才没叫二姑吗?”
骊萍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二姐,我们家卫红可是叫人了的。”
“你自己没听见,不能怪我们家卫红。”
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给赵卫红二姑好一顿挤兑。
“好好好!”
“赵建国,你不管管他们娘俩?”
“我这借钱给你们家,还借出孽了?”
“借?”
赵卫红的眼睛忽然眯起,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二姑,你既然说是借,那好。”
“借条拿出来,我们家立刻还钱。”
“...借条?什么借条?”
“都是自己家亲戚,犯得上写借条吗...”
“你也知道没有借条啊?”
赵卫红冷冷一笑,忽然拔高嗓门,对着面前眼神闪躲的二姑破口大骂!
“我爹什么时候找你们张嘴借过钱?”
“当初我学习好的时候,你们一个二个的主动上门,拿钱塞给我爹,还生怕我爹不要。”
“现在又说是借的,想往回要?”
“怎么?看我落榜了?感觉这么多年人情打水漂了?”
“我是落榜了!不是死了!”
“你们就这么肯定我们家站不起来了?”
“我说了,钱肯定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我再告诉你,你要是想把我们家往死路上逼,这个钱,我还真就不还了!”
“你爱上哪告上哪告!”
亲戚这种玩意,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
用老话来讲,那就是“恨你有,笑你无。”
曾经,赵卫红是很喜欢这个二姑的。
每当学校要交钱的时候,她就会主动上门,跟赵建国好一顿拉扯,最终留下个十几块钱。
还不忘给赵卫红几毛钱,让他到学校买汽水喝。
再叮嘱几句,让赵卫红好好学习,将来可别忘了她这个二姑。
可赵卫红落榜之后,叫的最凶,让他们家立刻还钱的,也正是这个二姑。
而她这反差如此之大的变化,也是促使赵卫红南下的一大原因。
“吱嘎。”
老旧的木门被赵卫红重重拉开,带着丝丝凉意的晚风肆意涌到屋内。
赵卫红扶着把手,毫无感情的继续开口道。
“我们家要吃饭了,就不送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