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里带着心虚,”白石不疾不徐的指出,他发出灵魂拷问,“所以你为什么会心虚?”
朱圆圆觉得自己收敛得很好,竟然还是被发现了,该说不愧是她看上的雄性嘛?
歪头想了想,她索性承认,“没错,我是有意惹师父生气的。”
白石扶额,“总有个原因吧?”
“有啊,”朱圆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摆出一副很是憨厚的模样,“天冷,生病的人太多,师父忙得团团转,整个人都焉哒哒的,我这不是担心他累得没精神气儿了嘛!”
白石满头雾水,“师父确实累得不轻,需要缓缓神,我们离得近多去帮一帮就是,故意气他就过分了。”
思及此,他有点儿苦恼,要是首领和族长族老们知道怕是要糟,得想个办法弥补一二,将事情揭过才行。
自家小雌性,哪怕犯了错也得护着。
“你不懂,”朱圆圆幽幽叹了口气,“师父习惯独来独往,哪怕是刚合族时跟着我们家搭伙过日子,除了三餐外,大部分时间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特别孤单。”
白石,“你别担心,首领说大多数部落的大巫都是这样,师父也早习惯了。”
大巫允许找伴伴,可不知为啥,很少有大巫会选择找人搭伙过日子,他们沉迷于药草和治病救人,连雪季独居都不觉得孤独。
几十年都过来了,哪里还会觉得孤单?
“是啊,”朱圆圆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毫不吝啬的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这不也是心疼师父,想让他过得舒坦些,没别的意思。”
“圆圆真好,都知道体谅长辈的不容易了,”白石真心实意的感叹,“不过下次别这样了,再惹师父生气多不好。”
“知道了,”朱圆圆乖巧答应,心里却在想着下次还敢。
师父认为大巫就该具有神秘感,不能与部落里的人太过亲近,遂整天端着张冷脸装高岭之花,也就在她这个小徒弟面前跳脱些。
她倒不是嫌弃高冷不好,只是觉得人生在世应该过得自在些,不该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坚持而将自我圈起来。
大巫是备受尊崇的存在,部落里的人只会敬着,用不着用冰块脸来昭示自己的与众不同,高处不胜寒,整天盘踞高处不下来只会移了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