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嬴政眼中露出几许笑意:“他有些无奈?看来是明白了寡人的用意!”
李念想的没错,他确实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将竹简送过去向李念炫耀:寡人麾下的臣子才智卓绝,你们后世人能想到的,我们同样能想到,我们不比你们后世人差。
嬴政又问:“现在他在做什么?”
内侍道:“又在木球上绘图。”
嬴政点了点头,李念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人向他禀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如过几次厕,都有详细记录,自然知晓李念正用木球做那所谓的“地球仪”。
他不再询问,继续批阅处理政务,正好看到一位大臣的上书,其中提到一件事,如今六国灭,四海一,以“王”再称呼他已不合适,该取更高更尊贵的称呼,才能配得上他的功绩。
若还跟以往一样称为“大王”,那跟被灭掉的六国君王有什么区别,何以让天下人知晓他的功绩伟业?
这份上书说到了嬴政心坎上。
‘李念将寡人称为‘始皇’,想必在后世历史记载中,寡人所想那‘皇帝’之称已成,却不知寡人如何自称,可还有其他称谓?寡人若称‘皇帝’,礼仪如何,当着何服饰?’
‘大秦的官制也须更改,可如何更改,方于寡人于大秦有利?众有功之臣当如何封赏?’
嬴政思维逐渐发散,可越想事越多:‘李念必定知晓,得寻个时间让其为寡人讲说一番。’
大秦王宫,扶苏所住宫殿,在将那些竹简呈上去后,扶苏便一直在等。
以他的想法,看到他竹简上的内容,父王只会有两种反应:要么派人来询问,要么派人来斥责。
前者表示父王这次听进去了他的意见,他正好趁机再向父王阐述仁政对大秦的重要性;后者则表示父王依旧听不进去,依旧顽固,那就继续上书再劝。
万万没想到,出现了第三种情况,他的竹简像石沉大海,没掀起一点波澜,父王既没派人询问,也没派人斥责,像给他遗忘了一样。
这比斥责一顿还要令扶苏难以接受。
因为这代表父王放弃了他,连骂都不想骂了!
相比扶苏的失落,胡亥此时仍满脸不敢置信。
他那份竹简呈上去后,没招来父王的夸奖称赞,反倒来了惩罚,令他在三个月内抄二十遍《诗》,父王还要亲自察验。
知道《诗》有多少首、有多少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