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宵禁后的长安城大街上,四周一片死寂,唯有清冷的月光洒在空旷的街道。冷风嗖嗖地刮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沙尘。
“我,我,我这里有钱票,整整 10贯,10贯都给您,求求您别打了!再打下去,我真的就要死了!”
薛海颤抖着声音说道,话语中满是惊恐,声音带着哭腔,在这空旷的大街上回荡,显得格外凄厉。
薛海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身子如筛糠般颤抖着,同时慌里慌张地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摸出了几张带着血迹的钱庄票号。那双手颤抖得极为厉害,就像秋风中瑟缩的枯叶,票号在他手中摇摇欲坠,差点就再次滑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瞳孔放大,那是对眼前暴力的极度畏惧,以及那急切的渴望求得饶恕的神情,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冒犯您了!我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您饶了我吧,我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说着,薛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朝着程俊磕头,脑袋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他双手高高举起那几张票号,就像在供奉神明一般,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饶命,饶命啊!我保证以后见到您都绕着走,绝不再出现在您眼前惹您心烦!求求您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才 10贯啊。比春香楼的鸡子还便宜。你是觉得我好糊弄,还是觉得你的命真就如此低贱!”
程俊一脸不屑,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冷笑。他再次狠狠地一脚踢中了薛海的腰眼。这一脚力道极大,薛海只觉自己的内脏仿佛都要被这一脚给踢得粉碎,整个人如同一块破旧的破布一般被狠狠踢飞出去。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薛海再次发出一声异常犀利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要将这寂静的夜空生生撕裂。他的身体猛地蜷缩成一团,恰似一只受伤至极的虾米。他的脸色由白转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连正常的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啊!还有!还有 20贯,还有一张房契,全给您,全都给您……”
薛海此时已经声嘶力竭,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无助和彻底的崩溃。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唇颤抖着,脸上的神情痛苦到了极点,五官都近乎扭曲,仿佛承受着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薛海这次是真的怕到了骨子里,手忙脚乱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家当一股脑儿全都拿了出来。
钱票、金饼,甚至连贴身佩戴的温润玉牌,都慌不择路地摘了下来,那些物件散落一地,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
“勉勉强强算你过关,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价钱翻倍。滚吧!”
程俊见薛海的确被打得呼吸困难,一副气息奄奄、快要死掉的样子,这才缓缓地停下动作。
“好,好,我滚,我滚!”
薛海的眼中满是恐惧,声音颤抖着,身体颤颤巍巍,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窜向远处那幽暗的胡同。那胡同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仿佛是一张等待吞噬他的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