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瑶拎着水壶缓步在窗前走动,晶莹剔透的水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问:“他有说做弓箭作何用吗?”
抱月摇头:“并未提起过,别人问他也不答,神神秘秘的。”
江玉瑶放下水壶,道:“去唤阿棠过来。”
抱月离开后,江玉瑶垂眸盯着廊下娇艳的花儿发愣。
不多时,抱月领着裴行修来了。
“小姐,阿棠来了。”
距离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了三天,他似乎还在生气。
之前见了她总是笑吟吟地凑上前同她说话,可这次却一句话也不说。
江玉瑶转过身,只见裴行修站在屋檐下,身姿修长挺拔,白皙的肌肤衬托着殷红的唇,阳光落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俊朗不羁,鸦青色的眼睫低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若不是他生着这张与沈玉棠有七八分相像的脸,她绝不会这般在意他,早就把他交给官衙处置或是杀了。
江玉瑶在心中微叹一声,谁让她欠沈玉棠一条命呢。
她温声问:“你还在生气?”
裴行修的耳朵动了动,那颗毒药他虽没有咽下,可当江玉瑶明晃晃地表达对他的不信任时,他确实又气又伤心。
他失了过去的记忆,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在他有限的记忆中,江玉瑶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
他对她不好吗?还是说他真的很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坏蛋,让她这般防备他?
江玉瑶见裴行修不说话,眼眸闪了闪,语气又轻柔了许多:“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可我双亲不在身边,近来又盗匪频出,我一弱女子独居乡下不得不谨慎行事,以求生存。”
裴行修的心瞬间软了。
“我……其实我也没生气了。”裴行修小声说:“小姐做得也对,若是来个人小姐就对他全盘信任,这庄园怕是早就毁了。”
“小姐生得这般美自是该警惕些。”
江玉瑶眼底闪过一抹浅淡的笑意,无论眼前的阿棠是不是她要找的沈玉棠,他们都一样好哄。
少时,她每每惹玉棠哥哥生气,只需软下声音说上几句好话,玉棠哥哥也就不和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