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被深深侮辱了的格林德沃。
“……”
看向旁边阿尔的表情微妙地炙热起来。
火烧到了自己身上,邓布利多就感觉不太妙了。
他其实是真的很想睡觉,刚才半夜惊醒,现在实在是困意上涌。
但某个中年怨男1显然不愿意放过他了,直接把人往回拉。
格林德沃性格张扬肆意,言行举止都带着无师自通的轻佻诡秘,任性劲头一上来,就没有睡觉前的那种久别重逢的体贴和小心翼翼了。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并不是不行。
渐渐地,邓布利多也精神起来,被驱散了困意。
深夜的窗户玻璃冰冷,月亮在翻滚的暗云后摇摆不定。
在俯视着岩石峭壁和荒野的极高之塔里,笔直却带着某种韵律生成树瘤疙瘩的老魔杖,在光洁的后背描绘着伏尔加河的走向,甜蜜的魔咒缠绕着身体。
冰花随着杖尖移动而绽放,像一丛丛羽毛,茂密的路边杂草,边缘软化,又渐渐消融在灼热滚烫到泛红的皮肤上,变成水珠慢慢淌下来,洇湿了床单。
午夜梦回,尖叫声又伴随着格林德沃入睡了。
耳畔不再是那些受到他和追随者魔咒折磨的巫师反对者的尖叫,做苦劳或受折磨的麻瓜的尖叫,听到阿尔背叛他们理念躲在学校的尖叫。
重新响起的是多年前的,阿尔在他手下所发出的尖叫。
那种让彼此感到微弱喜悦的尖叫声。
辉煌漫长的人生中,他们的爱随着那个两个月盛夏的远去被暂停了,现在又重新流动起来。
他们与比他们自己更优秀的人相爱,现在依旧深陷其中,深爱着对方,爱着那旺盛到腐烂的生命和灵魂,为爱而痛苦挣扎的躯壳,肆意生长的罪孽。
那一瞬间,所有压在心头的道德和责任仿佛都短暂地远去了,邓布利多甚至想到婚礼,想到厮守一生,白头偕老。
他们不会被困在位于世界角落的高塔上渐渐腐烂,他们还属于二十八年前的盛夏,伴着水车和河流的少年。
夏天,高山的积雪在升高的气温中融化,那些深寒的冰雪难得又迎来了一次遥远的旅行,顺着岩石裸露的山麓,荒野,一点点汇聚成溪流,滚落向更低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