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煎好了,卿颜站起了身,烛火摇晃了一下,浓郁的草药气味随着掀盖的动作飘散开来。
“寒毒这法子是你想的吧,以毒攻毒,使得内力突发猛进。宫子羽或许想不到,但你一定可以,你之前体内那些恶心的虫子依靠至阴至寒之毒也可以抑制其活性让你好受一些。”
“无锋虽无情,但是你们毕竟还有用处,他们总归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就死,所以你们来之前应该也被告知过缓解痛苦的法子。”
一点也没猜错。
云为衫默默捏紧了衣袖,这样被人看穿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很聪明,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是宫门的人不是吗?”
“宫门的人?”
她的声音有些凉,云为衫忽然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卿颜停下盛药汁的动作,抱着双臂笑盈盈地看着她。
云为衫一时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散发的寒意的刀刃忽然横亘在颈侧,云为衫身后,宫远徵正不善地看着她。
将装着寒毒的药瓶立刻藏进衣袖,云为衫不慌不忙地转过身。
“原来是云姑娘,三更半夜,来这医馆,是想对姐姐做什么?”
灯光昏暗,宫远徵的笑容看着有些阴冷。
“我奉执刃之命,前来配一些安神的汤药,恰好鹤姑娘在此,我就让她帮我煮了一些。”
空中的药草味的确是安神汤药的配方,宫远徵鼻尖微动,却没有放下刀的意思。
这样沉浸式看戏倒也挺有意思,卿颜悠哉悠哉地坐在旁边看云为衫演戏。
“那你知不知道未经允许入医馆者,徵宫可斩于刀下。”
刀刃贴近几分,云为衫微微一笑。
“我来医馆时,鹤姑娘已在此处,若她不允许,徵公子觉得我还能在这里吗?”
“还是说在徵宫,鹤姑娘的允许,做不得数?”
眼前之人的身体微僵,脖颈间的刀刃慢慢挪去,云为衫的心中松了口气。
方才卿颜看戏,那她借卿颜的名头蒙混过关也不过分吧。
“既然是姐姐让你进来的,自然做数,只是夜深了,云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打扰了姐姐休息。”
云为衫用卿颜的名头来说事,他也不可能驳了姐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