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番外——我的师父,无名氏

诸位看客好,我是鹤卿颜,这是21世纪现代某深山老林里一条不知名的山沟沟。

大家注意看,这个身穿蓝色道袍的老男人叫小帅,呸,不对,串台了。

重来。

这个穿着蓝色道袍头发花白的小老头是我师父,江湖人称,恁爹道长。

“小鹤儿! 去,给我去缸里打碗酒!”

“造了造了(知道了知道了)!”

如诸位所见,我师父是个爱喝酒的老道,不太正经的那种。

日常爱好,就是使唤我跑腿。

不过没关系,他每次叫我跑腿,我就去跟师娘告黑状,等到晚上入梦,师娘就会狠狠踢师父屁股。

我们的道观穷得很,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个破草屋子,最值钱的应该就是师娘的牌位了,实木的。

把漏雨的屋顶补上新的干草,我就可以在师娘牌位旁边待一下午。

我师娘在我刚记事没多久就去了,我是她捡回来的,没名字,就跟师娘姓,因为师父他自己没名字。

对了,听说小老头子本来想叫我鹤小道的,美其名曰继承他的衣钵做个道士。

后来师娘踢了他好几脚,才给我定下名字鹤卿颜。

「只合化身明月镜,笑颦都得照卿颜。」

师娘是个读书人,道观太穷离城市太远,我虽没有怎么读书,但师娘留给我的书册笔记,不比学校教的少。

可惜她去的早,没能听我叫她一声师娘。

“臭丫头,你又告你爹黑状!”

我家师父没名字,只有个特别逆天的道号,全称——“恁爹”。

他有时候嘴上没个把门,就喜欢让我叫他爹,实际上他自己根本没有一儿半女。

他说师娘怕疼,他不想叫师娘受那苦。

好吧,我理解,毕竟他和师娘才是真爱,我就是个意外。

拂尘的长毛落在头顶,不痛不痒,我趁机揪了一根小老头的胡子,嘚瑟地跑到山头嘲笑。

“嘿嘿嘿,师娘今天晚上就去梦里揍你啦,开不开心,意不意外,期不期待!”

我的轻功是师父教的,不过从十三岁的时候他就已经渐渐追不上我了。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半吊子,平时也很少见有人请他出山干活。

“师父,你再吃下去,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喝西北风了。”

偶尔他也会带我下山,看他在肯爷爷胡吃海塞,我感到自己的钱包正在发出哀嚎。

但这种情况只是少数,只有在有人请他出山的时候,我们才能这么奢侈。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在道观挑水种菜打老鼠。

“小鹤儿,那边,老鼠! 那里啊!!!”

“我知道啊! 臭老头子你不要把它引过来啊!!!”

黑色的耗子在屋子里各种逃窜,我那自称天下无敌的师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那分贝,甚至比我一个小姑娘都高。

直到现在我还是讨厌老鼠,各种意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