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来一点,要贴纱布了。”
冰凉的医用手套触上后腰,卿颜不自在地将脸埋进枕头,尽可能去忽视那点异样。
“很痛?”指腹抚平纱布的边缘,秦明下意识放轻了力道,视线移向卿颜埋在枕头里的脸。
他坐近了一些,床铺因为重量凹陷下去,卿颜感受到背后突然靠近的气息下意识绷紧了肌肉,警惕性在一瞬间达到最高,她瞬间转过头来,眸光锐利。
就像是在外单打独斗已久的流浪猫,在感受到一点动静后立刻压低了身体朝人哈气。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秦明怔住了,想要伸出的手停在了半路,一种莫名的刺痛夹杂着酸涩,缠绕上他的心口。
双唇开合,他却发不出声音,就好像不论再怎么小心动作都会惊扰眼前的人。
明明因为刹那间牵扯到伤口而白了脸色,却偏偏一声不吭,就像是兔子一样。
兔子即使在遭受严重伤害时,如骨折、口腔刺穿或内脏出血,也不会轻易叫出声。它们会选择默默忍受疼痛,甚至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也保持安静。
这样的气氛太诡异,卿颜僵硬地坐起身,有些歉疚地垂下眼。
“抱歉...是我的问题。”
抿了抿唇,她又补充道。
“我太过激了。”
“过来。”
秦明忽然对她这么说道。
...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卿颜心里打鼓,狐疑地往他的方向挪了一点。
男人宽大的手掌慢慢伸到卿颜面前,匀称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一个弧度。
卿颜不自觉闭上眼,呼吸一轻,静静等待着疼痛感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