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朕?”
“你弄疼我了祁曜君。”季月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祁曜君没有松手。
然后季月欢笑了。
“你看,这就是你说的在意,我明确说了我疼,你还是不松手,为什么呢?”
“因为你愤怒,愤怒我居然不信你,我的感受在你的愤怒面前,毫无价值。你真的在意我吗?祁曜君,别骗自己了,你在意的是你自己。”
祁曜君一下松了手,他忍不住后退两步。
“不……不是……”
他一时词穷,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季月欢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那双漆黑的眼睛在帐内烛火的映衬下意外地明亮,却只是浮于表面的亮,落不进她的心里,更是刺得祁曜君生疼。
她始终没什么表情,声音冷静甚至是凉薄。
“如果这个例子说明不了什么,那我再举一个。”
“上次在悬崖边,我跟刺客周旋,你明明早就到了,但还是要冷眼旁观,只因为我当时说的话被你听到了,那话让你生气,所以你就可以无视我的生死……”
“朕没有!”
祁曜君大声反驳,“朕没有无视你的生死,朕只是想听听你看你还能说什么……朕就在一旁看着,定不会让他动你……”
“但我还是掉下悬崖了,不是吗?”
季月欢嗤笑一声,见他动了动嘴还要说什么,季月欢举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知道你要说你也跟我一起坠崖了,甚至我毫发无损,但这是后续,而非起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直接通过结果反推逻辑:你是不是因为生气没有第一时间解决莫七?你是不是因为愤怒就不听我的劝告非要逼得我自己去补刀?而正因为你的两次情绪化处理才导致了我的坠崖?”
季月欢是理科生,纯粹的理科生,所有课程里她数学成绩最好,捋逻辑这一块她几乎是无敌的,很多时候谢宇梳理案情都需要她的帮助。
这也是谢宇辅修那么久的心理学,始终无法救她的一个原因。
她的思维缜密到可怕,那张网密不透风,谢宇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祁曜君此时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季月欢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祁曜君的开口,她摊了摊手:
“你看,你反驳不了我,就说明我说的是对的。”
“那么现在我们透过现象来看本质,我当时说了什么让你生气呢?是我答应让莫七睡我吗?这件事我事后也跟你说了,如今我还好好站在这里,没有被问罪,就说明你的理智是认同我的解决方案的。既然认同,那么当时又为什么会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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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欢摊开的手反握成拳,只留一根食指,直戳祁曜君的胸膛:
“因为我当时的话伤你自尊了。”
“祁朝纪,你是天之骄子,你默认所有人都敬你爱你,怎么会有人为了保命而选择放弃你呢?我的命算什么?我应该为你不顾一切,哪怕断手断脚,也应该坚定扞卫作为女人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