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回身，或许是看了我一眼，也或许没有，也或许根本没有回身，我也只是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她是第一次告诉我和她妈妈，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的流着。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心脏，再用力的拧着，捏着......

书房的座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就那么站着，我就那么坐着，许久许久，谁也没有讲话。

我隐隐听到了他吸鼻子的声音，我想，他应该是忍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落泪。

“有烟吗？”

我站起来，摸出烟和打火机，双手举着，到了他的身后。

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

我们看着对方，借着台灯的光，我看到他鬓角的白发，还有眼泪被抹去过的痕迹。

“对不起。”

我扑通一声跪下。

两个男人，相视流泪。

是那种很安静的流泪，我看到他握着拳头。在克制着，我想让他打我，用力的打我，哪怕把我打死。

可我知道，他不会。

“好久没有抽烟了，自从有了这丫头，我就再没抽过烟。”

他点了一支烟，刚抽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却还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抽。

“对不起。”

我咚咚咚的磕头。

他弯下腰，按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扶了起来，没有抽完的半支烟递给了我。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只要天没塌下来，就不会有事。”

我站起来，对他深深的鞠躬。

拿着还在燃烧的烟，开始朝着门外走。

“天不会塌，大胆去吧。”

我刚碰到门把手，就听到他又讲了一句。

“嗯。”

我走出房门，把他剩下的半支烟叼在了嘴里。

林可筠的母亲站在门口，把我带到了林可筠的卧室。

“知女莫若母，我知道筠儿是真的喜欢你。”

我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脑海里不禁出现了林可筠平时在房间里的样子。

“以后想来家里就来，我们老了。”

她不想让我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扭头过去捂住了嘴巴。

离开林可筠家里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林可筠的母亲在门口站着目送我，而她父亲，就在二楼的书房，隔着窗户和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