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誓旦旦,我的雄心壮志,以一种谈不上悲壮,但是很悲催的形式结束了。
那把椅子还在,是我当初坐了一个晚上的那一把。
一步一步的朝着关二爷走,也是在朝着那把椅子走。
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微弱的光,正好在他头顶的位置,让我有些看不清楚。
“兄弟。”
我站在椅子前面,也站在他的前面。
把他的头搂在了怀里,他应该是在哭,我感觉到了身体的抖动,他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叫陆恒,一个受了很多苦的兄弟。
我蹲在他的身前,他的眼耳口鼻舌皆已不在。
衣服的袖子里,也是空荡荡的。
我看着他,他看不到我,可我知道,他很清楚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站起身。
走到门口位置,直接把灯的开关给打开了。
再看四周墙壁,除了关二爷那边是空着的,其它的墙壁上挂满了相框,有些是照片,有些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因为我并没有所有人的照片,也有很多人觉得奇怪,自己只是想跟大哥混社会,为什么还像是到公司上班似的,拍个照片,难不成现在黑社会也需要工作证,或者打卡上班了?
这些都是跟过我的兄弟,能够出现在墙上的,都是已经不会再见到的,大大小小的火拼,早已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身后的那面墙上的照片是最少,因为那是一些对我来说,意义更加不同的人,他们才可以挂在那里,证明从前我们一起活过。
我看到了冯凯泽,看到了鸭子,看到了......
一开始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是我执意要做的,不过他们最不理解的是,我为什么要提前准备好自己的照片,虽然没有挂在墙上。
他们都觉得,那不吉利。
我从小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那个相框,挂在了墙上,调整了一下位置,再次回到陆恒的面前。
“兄弟,我回来了。”
陆恒情绪是激动的,可他看不到我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