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霸最近一直都睡不着觉,是的,他失眠了,而且是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平静,一切都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太后对夏霸的态度并没有明显的变化,他在首辅大臣的位置上依然扮演着一言九鼎的角色,在内阁之中也还是他说的算,如果说要什么变化,那就是夏禹告了病假,谢绝访客已经足足半个多月了,这也让夏霸在推动一些政策的时候少却了许多阻力。
是的,京城似乎又变成了夏霸一家独大的状态,甚至太后和他说话都带着更多的询问。一切都那么的和谐,甚至连街头巷尾的谣言都消失了。谈资已经许久没有聊水灾的问题,倒是依旧孜孜不倦的揭露那些酸腐老学究做下的违背道德之事,看这样子似乎不将朝廷上那些自诩为圣人之表的伪君子一个个挖干净是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这些老学究也还是很有能量的,他们也创办了杂志,洋洋洒洒的用那些他们以为高大上的文言文进行各种辩驳和指责,看的那些有学问的人一个个激情亢奋,踊跃投稿。可问题是他们这些文章小老百姓哪里看得懂,到后来就变成了他们文章出得越多,谈资卖得越好。前者不屑用市井语言,而后者却偏爱向百姓解释他们这些掉书包的酸秀才引经据典的文章,甚至还专门出了几个特辑来进行解释。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起来更是让这期特辑大卖。
总之所有人都在做着有意义的事情,他们似乎都选择性的遗忘了夏霸。
然而越是如此,夏霸越是不安。多年来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令得他有着过于敏锐的危机感,这让他存活至今,而现在这种不安的感觉已经彻底占据了他所有的情感,令他几乎快要窒息。
太后究竟要如何对付自己?如何剥夺他的兵权?目前看上去自己的兵权根本没有可能旁落,毕竟自己掌控的大军是如此的忠诚,只知道有大将军不知道有太后和皇帝陛下。
所以太后真的要动我,在她明知道不可为的情况下。不,她在等,她在等夏禹带着南方有力的证据回来,一旦坐实了我是那个人祸,太后就有了借口。惩治水灾的行动历朝历代都必须下重手,只有这样才能够安抚百姓,平息民愤。而有夏禹在,太后也有了足够的底气,对,西北的兵马,如果说有什么能够压制住我的手下的那便是西北的兵马。
夏霸冲回到内阁中,将那一大堆已经审核好准备送呈太后翻阅的奏折翻了出来。就今天早上,他记得有人向他请示过在中元节的时候,太后打算召回部分在边关和驻地有功劳的将领回京受赏。
是的,就是这封奏折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名单便是审批放过,因为这是每年中元节的例行,夏霸并未那么的在意。但现在却是不同往年,他在官员愕然的目光之中几乎是将奏折贴到自己的脸上查看,然后他的身子开始不停的颤抖。
“疑虑。”夜豪道:“我们现在能够利用的便是‘疑虑’。”
冷十娘不屑的叹道:“你这是在向我推广玄学么?夜大人,你这是绝望之中的悲鸣还是怎么的...我给你跑了半天的策划,到头来就是为了帮你的玄学布局?”
“无非就是让你将谣言停一停罢了,不过就是一个命令,至于跑半天么?”夜豪道。
“我的夜大公子啊,为了布置你随机应变想出来的应对之法,我可是差点憋出了一条皱纹出来好不好?你怎么就不能体贴一下人家女孩子家呢?”冷十娘道。
“好好好。送你一朵小红花。”夜豪道。
“不稀罕,你且把你的玄学说清楚些,你打算怎么利用疑虑的?”冷十娘道。
“三十六计之一,杯弓蛇影。”夜豪道:“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夏霸已经猜到了太后要削他的权,但他不知道太后会用何种方式来削。人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