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大哥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手下了?”夏霸疲惫道。
这去京城最后一段路上,不断有人与他们若即若离,或前或后,甚至还有不少各色人士前来主动与他们搭话、求助或者咨询,令得他们有的时候不得不调整好自己的速度令其慢下来。除了兵戎相见之外,这一批批人马用尽一切手段干扰他们,到得后来更是令他们压力倍增。因为无论是夏禹还林馨竹都看得出来这一拨拨更换人员其实都是同一个集团的,他们不仅进退有据,而且目的十分的明确就是干扰他们,拖延他们行进的速度。
可夏禹和林馨竹却不得不对他们进行警惕,为了保证行进速度他们已经让随从从后慢行,可以说如果对方暴起发难,以他们的身手虽不至于殒命于此,但完全可以让他们的马匹失去行动能力,让他们本就疲乏不堪的身体更加的疲累。如果他们再狠上一些的话,先一步去对付他们出京时候就预先布置好的补给点,而且他们完全相信这拨不明人士一定可以很精准的找到他们的补给点。
“不,这些人不是大哥的手下。”林馨竹说道:“如果是大哥的手下他们在几乎摸透了我们的补给体系后是不可能让我们还能够有马可骑,有干粮可吃。”
“不是大哥的?”夏禹微微一愣随即又苦涩道:“也对,若是大哥的人只怕已经抄兵器杀过来了,这一向是大哥的风格,事前或许会犹豫,可一旦决定下来他会是如同磐石一般坚定不移,甚至是六亲不认。”
“知道这一点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林馨竹道。
“怎么利用?”夏禹道。
“他们是不会和我们生死相搏的,因为他们的命令显然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拖延我们。”林馨竹道。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确认?万一他们正是在等我们放松警惕或者等我们犯错呢?”夏禹道。
“我有两点把握。”林馨竹道:“第一个是他们的行为,你看看这数百里过来他们换了至少六拨的人马,均是在人马稍微疲困便是立刻更替,他们只是给压力,令我们怀疑不前,最多用言语等方式骚扰我们或是故意驱使马匹或者车辆拖延我们的进度。一切都是和平或者说以保证人员安全优先作为考量的。所以我几乎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和我们以命相搏。这第二个则是他们背后的势力,显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使用暴力的,他们怕是会以一种我们很难相信的方式来促进一件件事情水到渠成的变化,最后达到目的。”
夏禹敏锐的察觉到了林馨竹似乎知道些什么,他问:“你知道他们是谁?”
“不,我不知道,但事后我会去查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像会是敌人,也不会是朋友。”林馨竹道:“而现在我们或许应该专注于他们的弱点上。”
“他们的弱点?”夏禹是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聪明人,他没有继续去纠结林馨竹或许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保持了专注。
“是的,他们的任务内容被一个框框给框住了,一旦事态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便是无从应对,这便是他们的弱点。”林馨竹道。
很快骚扰他们的人马换了一拨人来,却在这个时候,林馨竹却是忽然调转了马头,朝着其中最接近的一女子冲了过去。
那女子浑然没有想到林馨竹竟会直冲她而来,愕然不知道如何应对,林馨竹从马背上跃起,一个翻身便是落在那女子后头,手指点向那女子的脖颈间要穴。
那女子慌乱之中待要应对,马匹受到了惊吓,人立了起来,登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林馨竹却是借势一抬,拉住缰绳,脚尖上劲力一吐,那马匹剧痛之下立刻向前狂奔起来。
其余跟随上来的人马眼见同伴落马受伤均是围了上去,下马查看伤势,而这边夏禹则是毫无难度的抢了其中一匹马跟随林馨竹而去。
正如林馨竹所猜测的那般,那些人并没有付诸暴力,而是纷纷停止了跟随。且换来的马气力正盛,奔行比之先前更加的快速。
两人利用此法,次次都收效甚大,且因为每次都能够更换马匹,他们比之先前预测的更快来到了京城外围。但从远处见到城门紧闭,路上已无行人。
“难道来晚了?”夏禹问。
“无论来晚与否,直接面前太后示警是最优策略。不过如果大将军已经发难,这城门断然已经被他所控制了,想要进去并不容易。”林馨竹道。
“而且最好不要去喊门,这等于通知大哥我们已经来了,如果他此刻尚未发动攻势只怕会立刻攻入宫内或者调动军队围住京城。”夏禹道。
“所以二哥你别入城,而是去你的部下那里召集好兵马防止京城的驻军包围京城。这时候我独自去便可以。”林馨竹道。
“你一人?”夏禹皱了皱眉他不放心,因为他知道林馨竹忠于的是夏家,她的行为都是以夏家的集体利益为优先,而不是以他夏禹为优先。
“二哥你要知道,大哥会有今天你的存在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原因,你的出现只会刺激大哥更加激进的行为。你不会愿意大哥真的控制了太后吧?那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林馨竹道:“而我不同,我不会抢大哥、二哥你们的位置,毕竟我是以女流之辈无法领军也不能领军,所以我不会拥有兵权,所以我对你们不是威胁。而在太后那里,我是三哥的妻子,是夏家的代言人,也不可能去和相思争夺太后的权柄。所以对于拖延当前的事态来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夏禹不得不承认林馨竹的说辞十分的有道理,但他却有自己的看法在其中。若是他和大哥都下了台,那么太后唯一依靠的男性亲族便是只有三弟夏晗了,而夏晗历来柔弱且惧内,那么到时候真正掌握权柄的怕就是你三夫人了。只是这话不适合在此刻挑明,夏禹只能接受眼前的最佳方案,他调动军队防御京城驻军。
“即便是你正门也不能走,因为大哥无论有没有开始谋反,这正门短期之内是都不会开的。”夏禹道。
“所以我需要帮我打一个掩护再走。”林馨竹道:“扮成八百里加急的信使,我要从青衣巷那边的偏门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