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清把老人送回了家中，不过，我们共同回到了我的家中。李中骏夫妇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这些天的煎熬也同样折磨着这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我看见他们似乎是老了太多太多。

沉默不语的坐在一边，我现在真的好想休息。我的精神已经到了即将崩溃的边缘，似乎就像是一个没有藏身之处的孤魂野鬼，终日游荡在不同的四周。

许久，李中骏说话了。“彤彤不在了，嘉阳，你不要太自责。”

“爸爸，对不起。”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喉咙中发出来，在这个房间之中，压抑存在每一个角落，而它们的矛头都指向我。

“不要再说那些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要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家里面还有你爸你妈。”乐彤的妈妈对我说，但是说到日子过下去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泪水。

李中骏安抚着乐彤的妈妈，此时此刻，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失去女儿的老父亲，不是什么享有盛名的导演。乐彤的妈妈哭了一会儿，闹得我们每个人的鼻子更酸了，又想起来乐彤的身影，可是，这种就是一场梦境。

“我们打算离开北京了，这，或许没有什么留恋的了。”李中骏对我们说。

“老李，你去哪？”我爸抢先打断了李中骏的话。

“去国外了，不回来了。”

“因为乐彤走了？你就对这个地方，对我们是这样的失望吗？”我爸动了感情。

“不是因为对你们失望，你看，你想哪去了。老陈，你要理解我，继续待在这儿，我心里面也很难受。”

说到这，我爸没有再坚持倔强，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再也没有说话。

“爸，你真的，要走吗？”我起身，握住了他的手。

李中骏握住了我的肩膀。“孩子，我们真的要走了。乐彤的那套房子，我们留给你，毕竟这是你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不，爸爸，我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能不能？”我并没有把请你们留下这句话说出来，然后我坐在椅子上，那种无力的感觉再一次充斥着我的身体。